聽了這話,王拱辰不由伸開嘴巴,過了好一會才道:“都漕,你不讓我參與,我是有勞騷。可俄然之間,給我這麼重的擔子,實在說,內心又有些惶恐了。”
徐平先對楊告道:“副使先去忙,趁便喚李覯過來,我有話對他講。”
楊告陪著剛趕到這裡冇多久的王拱辰過來,與徐平拱手見過了禮,道:“都漕遲遲不過來,君貺都有些坐不住了,說要去後衙找你呢!”
徐平擺了擺手,讓王拱辰不須再說,對他道:“君貺,我明白說,之以是這擔子落在你身上,並不是因為我們的友情,而是因為隻要你能做好此事。此次的綱領,我想來想去約莫是這幾句話。我們常常說天下之財,那到底甚麼是天下之財?是金銀寶貨?還是大家不成缺的糧帛?我想都不是。我之前說過,勞動締造財產,我想來想去隻能是如許。人的勞作纔是真正的財產,金銀寶貨,不從山裡開采出來,與山石泥土並冇有彆離。而吃的穿的糧帛,是從地裡長出來不錯,但必必要人耕作采收織造纔好。對這一點,天下另有人比你體味更深的嗎?你的營田務,便就是靠著務裡的人手,一滴血一滴汗締造出財產來。若說金銀,天下金礦銀坑浩繁,但全數加起來一年收的財產也比不上你營田務萬上。是也不是?”
徐平一愣:“甚麼大事?”
李覯講起這一點的時候,給徐平留下了非常深切的印象,他冇有想到另有儒家大師會如許講授經學。從某種意義上,李覯的觀點已經與他宿世的社會學觀點非常靠近了。
徐平表示李覯坐下,對他道:“誰有分量?在我看來,最合適的就是你們兩個了!事情這麼定下來,不要再膠葛身份職位的事,心力都放到如何把事情做好上!”
王拱辰還是有些將信將疑,問徐平:“真地本來要找我?我如何傳聞已經安排了他們每小我乾甚麼,都各司其職,另有甚麼事留給我?”
天上揚揚灑灑地飄下雪花來,不知不覺間就把大地塗抹成了紅色。路邊的大柳樹早已經掉光了葉子,光禿禿的,倒是不時閃出的一叢修竹,還在雪下透出一股翠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