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尉遲也想不明白如何會到明天這個境地,開端他從秦州三司鋪子進貨色,都是謹慎翼翼,恐怕被人發覺了。可幾個月做下來,卻發明不但冇有人過問,還都找各種藉口靠上來想參與進這買賣,就連元昊的後代都有人托乾係來熟諳他們。至於各族王公大臣,就更是趨之若鶩,他們這份熱忱讓病尉遲更加誠惶誠恐。
見不是來講親,童大郎的內心鬆了一口氣,連連點頭:“阿爹如何說這類話?童某一個拋家舍業來此的異村夫,阿爹如此阿諛,已是讓我內心難安。有甚麼事情,阿爹固然直講就是,如果我能夠幫上忙,毫不敢推讓。”
病尉遲承諾,看童大郎快下樓的時候,在後邊道:“哥哥,隈才老兒家裡的阿誰女兒長得真有幾姿色,並且看起來文文悄悄。老兒若實在成心,你就應了他吧。”
病尉遲歎了一口氣,還是有些憂心:“可看著內裡一天一天熱烈起來,元昊那賊得了財帛,重又有了陣容,比來還跑到天都山去開甚麼南院,我老是感覺心不安。”
童大郎若無其事隧道:“兄弟放心,似這等朝廷大事,我們又曉得是甚麼?既然秦州的徐經略相公讓我們如此做,那就必定錯不了,放心做事就是好。”
童大郎站起家來,對病尉遲道:“這個老兒還真是能纏人,冇何如,我去會一會他。隈才族在地斤澤那邊地盤不小,如果真能夠靠著他把貨色銷到那邊,也是一條贏利門路。”
童大郎把手中的酒杯放下,沉聲道:“我們固然是該殺的犯人,但此生童某向來冇做過一件負苦衷,那裡有娶一個番女的事理!我們身在賊境,既然已經跟經略相公說好,將來能夠免了疇前罪惡,天然是等戰事打無缺好回到大宋過日子。我現在娶個番女,到了阿誰時候如何辦?帶她回大宋去必定有人多嘴,不帶歸去莫非一刀殺了?如果再生下個一兒半女,就更加難以措置,何必去自尋煩惱!”
下了樓,就見到隈才老兒坐在桌旁眼巴巴地看著門口,腳邊放了一對肥雞,用草繩綁在那邊。聞聲腳步聲,老兒吃緊忙忙地站了起來。
童大郎瞪了小廝一眼,曉得他定然剛纔是夢遊周公去了,才被隈才老兒闖了出去。夏天人輕易犯困,也懶得叱罵他,隻是道:“你讓老兒到客堂去,我稍後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