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徐平略微彎了哈腰,看著兩人道:“明天你們兩個冒稱三司公吏,混在肇事的人群裡,又喊又叫,好不熱烈!如何,明天又成良民了?”(未完待續。)
知雜禦史固然官位不高,但作為禦史台的副長官,職位卻極其尊崇,其出入導叢比徐平這個鹽鐵副使還要威風很多。既然徐平不參與,三人中便以司馬池為主。
司馬池是從鳳翔知府任上調回京來,年後才上任。本來年前就要調他入京知諫院,他一再謙讓推讓,直比及現在才入京。不過也恰是因為如此,躲過了年前廢郭皇後的那一場台諫言官的大禍,因禍得福。
“拿的是三司的公吏,我也不好過問太多,司馬知雜多操心。”
兩人都是真宗年間進士,提及來資格比徐平老很多,不過官職卻相差甚遠。禦史台和開封府派這兩小我來,也是此事以徐平為主的意義。
另一人道:“開封府推官吳遵路,奉知府之命前來。”
春季的陽光從門口窗戶爬出去,暖洋洋地烘得兵案官署裡有些慵懶。
前麵一個五十多歲的官員向徐平拱手:“新任禦史知雜司馬池,奉台主之命前來鹽鐵司,共同審理昨日三司公吏衝撞宰相禦史一案。“
徐平不說話,抬步走到小屋深處,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吳遵路和劉沆兩人趴在案幾上,對比馳名籍一個一個搜尋。對上了名字便順手批一張傳票,讓中間的廂軍軍官帶人去抓人返來。
這類事情冇甚麼花頭,徐平又何必參與出來惹人懷疑。讓禦史台和開封府的人親身脫手去做,親眼看著,也讓他們曉得這事情有多麼離譜。
這個事理很明白,隻要那些一心怕被裁掉,對本身明天行事又冇有甚麼觀點的人纔會把名字留下來,這些人恰好最無辜。
把手裡的名籍放在一邊,吳遵路歎了口氣:“這是如何回事?不過才查對了二十多小我,就有五個查無此人!難不成明天有很多是隨口編的名字?”
開了門,雜吏引了兩個官員出去。
劉沆應諾。
徐平笑了笑:“名單僅此一份,為防不測,再謄寫一份如何?你們兩人都是受命來參與此案的,甚麼事都不好瞞你們,便與判官劉沆一起,一邊謄寫名單,一邊按名單檢視三司公吏名籍,同時差兵士出去拿人,可好?”
見徐平坐在那邊隻是看他們,並不說話,兩民氣裡不由發毛。過了一會,一個黑臉男人再也忍不住,厲聲喝問:“我們兩個都是良民,從無作奸不法的事情,官報酬甚麼差人把我們拿到這裡來?這裡是甚麼處所?看起來並不是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