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器是溫的,聞來無酒香,湯色也不似茶。
合巹禮畢,他又取了方喜帕返來,上頭擱著一把金銀剪,剪刀一半金製,一半銀製,雕龍刻鳳,寶氣奪目。
姚蕙青返來不到半年,從南興郡主成了大齊郡主,她與暮青年紀相仿,卻至今尚未婚嫁。這陣子,瑞王府的老王妃高氏進宮來了兩趟,說建安郡主蘭心蕙質,兩人甚是投緣,想求宮裡賜婚,將姚蕙青賜賚瑞王為妃。
季延跪著轉過身來,把頭一抬,頓時怔住――元修立在殿外,手裡捧著一件銀甲,甲冑上壓著一張神臂弓!
宮侍們列於街巷兩旁,目視著皇後慎重地拜彆家門,而後回身,踏著紅毯向鳳鑾車駕行去。
季延道:“那您答不承諾?不承諾的話,我可學您當年一樣偷跑了啊。”
江上,海軍戰船已迎候多時,一名男人正憑欄北望,姚蕙青落駕登船,見到男人時端量了好久,差點兒冇認出來。
暮青聞言住步回身,“她倔得很,認準了的事兒誰也勸不住,你要走的事冇瞞她吧?”
季延的祖父鎮國公乃是燕帝陛下的發矇恩師,自小公爺被俘,老鎮國公憂思成疾,這兩年臥病府中,也就是熬著一口氣罷了。
“心中有愧。”姚蕙青垂著眸道,“大圖之行,我曾勸過他,如若執意走這一趟,當年交誼恐將斷絕,但他……他實在曉得不該來,但是放不下,貳內心太苦,太想見你一麵,哪怕是做個了斷……傳聞都督在餘女鎮一役當中受了傷,不知傷得可重?可好利索了?”
元修未叫人通報,來到時,花廳裡已擺好了早膳,桌上擱著兩副碗筷。姚蕙青推測他一下早朝就會來,正等著他。
暮青眉頭都冇動――老花腔兒了。
季延俄然哽咽,這甲這弓伴跟著曾經的西北戰神,十年豪傑誌,此生報國夢,這一遞,便是拜托了。
一聽有毒,宮人們嚇了一跳,紛繁跪下請罪,固然誰也不知,千層紅、鳳仙花等皆是女子常用之物,怎會有毒?
車駕旁,月殺昂首望瞭望天。
黃梅時節剛過,暮青收到了呼延查烈的動靜。
冷不丁的,季延俄然斂了笑意,跪下稟道:“大哥,我想去西北戍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