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在她的寒刀裡笑,問:“感受如何?”
他給的三花止血膏裡此中一味藥有消疤奇效,明顯她為了省那拯救的藥,冇用多少的藥量,才致身上落了淺疤。那疤色淺粉,雖不深,卻頗刺眼。他撫著,道:“我曾說過,西北之地,大漠荒漠,杳無火食,五胡滋擾,狼群相伴,風暴流沙。你若執意來此,許就餵了狼腹,祭了胡刀,葬了流沙,一去不回。看來,你是真不懼。”
暮青抿唇不言,她染風寒之事不是叮囑過月殺不要奉告他?
“……”
暮青心中動機忽散,隻餘驚怒,正要開口,見步惜歡將被子幫她蓋上,放了帳子便出去了。
步惜歡半低著頭,燈影綽綽,眸下剪影如畫,低歎。
她耳畔被那懶洋洋的笑音繞著,如生一場南柯夢,繞去內心,難明。
還冇想出個以是然來,步惜歡忽將她抱起,往榻上送去。
隻聽他行到門口道:“打水來!”
少女肩如雪,束著胸帶,胸帶下起伏如遠山,皚皚白雪覆著,淺影入目,惹人遐思,恍忽間如赴一場雲雨巫山小樓春夢,卻生生被那肩頭和腰間的猙獰刀傷劃破,在那人間至清至美的景色裡落一場風霜,摧心刺目。
她並不倡導有手有腳還讓人奉侍,但徹夜他端粥喂藥的,她受了他的照顧,想著他乃帝王之尊,被人奉侍慣了,這才幫他換衣的。他既能照顧她,她天然也能夠,隻是此時看來,他應是改主張了。
這驚奇隻在心頭一過,她便走到步惜歡身邊,踮腳伸手,幫他拆了簪冠。
步惜歡半倚桌旁,抬眸笑望暮青,有些等候。
衣衫落,暖玉珠輝奪目,暮青微怔,目光轉開,將衣衫搭去了凳上,轉來前頭,伸手去鬆步惜歡的褲帶。
暮青身難動,目光落下,見男人帝王之尊行此事,舉手投足皆文雅,隻聲音沉著。
“步!惜!歡!”
他解她的袖甲,也搭去凳上,在他的衣衫袖甲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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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帶頓寬,暮青將腰帶往凳上啪地一搭,步惜歡笑意微裂,見她在身前一轉便去了他身後。身後有手伸來幫他寬了外袍,他看不見她,卻能設想獲得她雙手伸著,自他衣領處幫他將外袍寬下。她的指尖微涼,輕觸到他脖頸,如蜻蜓點水,一觸便分開,卻令他背脊倏繃,氣味微屏。
步惜歡望著半倚榻上的暮青,笑若春芳懶。
他聲音較著淡了些,將那帶著她體溫的衣衫放好,轉頭未聞聲她答,手便來到她的褲帶上。她穿戴男人的衣袍,外袍中衣解了,便隻剩外褲和褻褲。他的手剛觸及她腰間的褲帶,她便氣味一窒,驚怒似從牙縫裡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