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刷一聲把劍拔了出來,拔出來後才反應過來竟聽了暮青的話,頓覺難堪,挑人也不是,不挑也不是。
“你!你你你……”季延自小嬌慣,從未被人苛責過,乍一聞此話氣得指著暮青,指尖直顫,顫了幾顫,忽一拔腰間佩劍,“小爺宰了你!”
“紀嚴?軍紀嚴明,名字是不錯,隻是這般視軍紀為兒戲,不如改叫紀鬆。”暮青對季延的身份毫不驚奇,聖駕在此,玩忽職守還敢說得這般輕巧的人,必然家世不俗。
“李大人之事,臣忽視值守,甘心領罰!”季延又道。
“你們換崗的時候真夠長的,還不籌算說實話!”暮青俄然厲喝一聲,轉頭對季延道,“我感覺這個時候,你的劍能夠拔。”
他此次回朝本是為了勸朝中主戰剿滅五胡,現在看來,家中所謀之事也必必要勸了。
暮青冷然一笑,“如此不成人,何談後嗣?”
季延憤怒昂首,腦門青筋直跳,“此乃我大興人之間的事,與狄王何乾?”
“冇、冇有……”
“就算風大,你們都冇聞聲聲響,那你來奉告我,換一班崗要多少時候?你曉得凶手把人扔下來後,在後院乾了甚麼事嗎?他把人從後窗拖到樹下,麵朝西北擺成跪伏的姿式,還堆了一隻雪人。”
暮青看了眼劉淮等人,歹意隧道:“嗯,他是說了實話,但是冇都說。昨夜醉酒睡著了的恐怕不止他們,另有跟他們換崗的那些。不然屍身如何會在天明時分才被髮明?”
“……”
“換崗?”暮青挑眉,“那你們換崗時可聞聲了甚麼聲音?”
柴刀、針線、血字、舊軍靴皆是凶手留下的線索,現在線索已明,她要審審疑點。
此案線索多,疑點也多。
“呃……”那十人支支吾吾,半晌纔有人點頭,“在、在……”
其他人聞言也都跟著點頭。
“咳!”元修咳了聲,季延是他兒時玩伴,多年未見。鎮國公府一脈單傳,此人兒時便嬌慣得緊,這回在媾和使團的保護軍中見到他,他還覺得他在軍中,那身嬌慣之氣能改改,冇想到還是這般,竟玩忽職守誤了朝中二品大員的性命!這般兒戲,他本氣惱,被暮青這一攪,反倒氣不起來了。
“決鬥?”呼延昊在二樓憑欄下望,左耳鷹環閃著寒光,嘲笑一聲,“不知死活。”
隻聽她問季延道:“昨夜醜時,值守堆棧後院的是哪些人?”
“嗯。”步惜歡淡淡應了聲,不知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