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修卻沉聲斥道:“朝中命你季延為媾和使團保護長,你夜裡不思值守之事,竟去安息?如此何必出京,留在京中過你那鎮國公府小公爺的舒坦日子就是!”
“甚麼?”劉淮等人嘩然。
季延憤怒昂首,腦門青筋直跳,“此乃我大興人之間的事,與狄王何乾?”
那保護神采煞白如紙。
此話似有深意,季延隻覺得他說的是兩國媾和之事,懶得與他辯,轉頭看向暮青,不依不饒。
家中若不乾休,他又該如何做?
“安息。”那青年將領攏著袖,明知聖駕在此,這般玩忽職守之事竟還是敢答,驕易之態令暮青皺眉。
隻是要如何勸?勸過以後又如何?
“是。”季延低著頭,起家時將劍拾起入了鞘。
明天夜裡,堆棧裡底子就無人值守?
聖上這番話看似是君臣之間閒談家常,實則捏了季延的命門把柄。這季延幼年時便紈絝浮滑,能叫他聽一言便變色,聖上也是妙手腕!
“冇、冇有……”
此案線索多,疑點也多。
隻聽她問季延道:“昨夜醜時,值守堆棧後院的是哪些人?”
季延卻鬨了個紅臉,道:“伯仲叔季之季!連綿後嗣之延!”
呼延昊一笑,目光狠嗜,牙齒森白,“很快就會與本王有關了。”
暮青來到人頭桌旁,問:“朝中媾和使團的保護長安在?”
劉淮等人瞠目互望,隻覺後背俄然之間就冒起了一層盜汗。
“咳!”元修咳了聲,季延是他兒時玩伴,多年未見。鎮國公府一脈單傳,此人兒時便嬌慣得緊,這回在媾和使團的保護軍中見到他,他還覺得他在軍中,那身嬌慣之氣能改改,冇想到還是這般,竟玩忽職守誤了朝中二品大員的性命!這般兒戲,他本氣惱,被暮青這一攪,反倒氣不起來了。
那十人不敢有違,隻是昂首時並不敢真與暮青對視,大家眼神有些閃躲。
他雖多年未回京,但曉得鎮國公府一脈單傳,季延有個小妹,珍惜如命,他出京時才五歲,本年應是剛及笄。以鎮國公府的家世,求親之人應是很多,聖上這些年多有荒唐傳聞,當年虐殺宮妃之事更是天下皆知,本日當著季延的麵兒提起他小妹來,季延怎會不憂?京中現在隻怕冇人願將女兒送入宮中。
“決鬥?”呼延昊在二樓憑欄下望,左耳鷹環閃著寒光,嘲笑一聲,“不知死活。”
一場鬨劇便這麼疇昔了,事情又說回案子上,元修卻深看了步惜歡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