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淮等人瞠目互望,隻覺後背俄然之間就冒起了一層盜汗。
暮青卻冇答,隻回身下了樓,“先讓我把疑點審明白再說。”
“甚麼?”劉淮等人嘩然。
那十人忙都跪了下來,那捱了一腳的保護捂著肚子,額上盜汗涔涔,支吾道:“不、不在,當時……換、換崗!”
“安息。”那青年將領攏著袖,明知聖駕在此,這般玩忽職守之事竟還是敢答,驕易之態令暮青皺眉。
那女人母狼似的,草原那夜不知殺了多少狄部懦夫,連他都在她手上吃過數次虧,就憑那劍都握不穩的三腳貓工夫,跟她決鬥?的確不知死活!他的彎刀在入堆棧時解了,即便佩帶在身,這等蠢貨他都懶得拔刀。
暮青看向那十人,見個個低著頭,便道:“都抬開端來。”
柴刀、針線、血字、舊軍靴皆是凶手留下的線索,現在線索已明,她要審審疑點。
隻是要如何勸?勸過以後又如何?
“冇、冇有……”
“嗯。”步惜歡淡淡應了聲,不知喜怒。
呼延昊一笑,目光狠嗜,牙齒森白,“很快就會與本王有關了。”
步惜歡早撂了茶盞,歪在椅子裡看戲,金盆炭絲銀紅,他漫不經心伸手烤火,似冇聞聲這話。
季延拉長著臉看了暮青一眼,這回冇再多言,挑簾便出了大堂,半晌後帶了十人出去,道:“這些人就是。”
“咳!”元修咳了聲,季延是他兒時玩伴,多年未見。鎮國公府一脈單傳,此人兒時便嬌慣得緊,這回在媾和使團的保護軍中見到他,他還覺得他在軍中,那身嬌慣之氣能改改,冇想到還是這般,竟玩忽職守誤了朝中二品大員的性命!這般兒戲,他本氣惱,被暮青這一攪,反倒氣不起來了。
此話似有深意,季延隻覺得他說的是兩國媾和之事,懶得與他辯,轉頭看向暮青,不依不饒。
“李大人之事,臣忽視值守,甘心領罰!”季延又道。
長劍龍吟,鳴音迴旋,直衝屋梁,劍光賽雪寒人眼。
朝中媾和使團到邊關,保護軍附屬龍武衛,乃京中直屬,分擺佈兩衛戍衛盛京。京中繁華安閒已久,軍中將領多是士族公子,暮青一見此人,心中迷惑便瞭然些,但該問的還是要問。
元修卻沉聲斥道:“朝中命你季延為媾和使團保護長,你夜裡不思值守之事,竟去安息?如此何必出京,留在京中過你那鎮國公府小公爺的舒坦日子就是!”
“你想宰誰!”元修一按季延的肩,不過兩分掌力,那劍啪一聲便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