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大哥你彆攔我,我要跟她決鬥!”季延手中劍落地,人卻直往前鑽。
朝中媾和使團到邊關,保護軍附屬龍武衛,乃京中直屬,分擺佈兩衛戍衛盛京。京中繁華安閒已久,軍中將領多是士族公子,暮青一見此人,心中迷惑便瞭然些,但該問的還是要問。
暮青看向那十人,見個個低著頭,便道:“都抬開端來。”
家中若不乾休,他又該如何做?
“冇有?一小我就算割了頭去也有百來斤重,從二樓拋下,那麼大的聲響你們竟冇聽到?”
“安息。”那青年將領攏著袖,明知聖駕在此,這般玩忽職守之事竟還是敢答,驕易之態令暮青皺眉。
不過三兩句話,不但讓季延不敢再鬨,還順道卸了季延之職。左龍武衛的衛將軍是何職?戍衛京畿的肥差,盛京不知多少人盯著,此職一空,可想而知回朝後,京中那些門閥世家會因爭搶此職生出多少亂子來。
“咳!”元修咳了聲,季延是他兒時玩伴,多年未見。鎮國公府一脈單傳,此人兒時便嬌慣得緊,這回在媾和使團的保護軍中見到他,他還覺得他在軍中,那身嬌慣之氣能改改,冇想到還是這般,竟玩忽職守誤了朝中二品大員的性命!這般兒戲,他本氣惱,被暮青這一攪,反倒氣不起來了。
那十人不敢有違,隻是昂首時並不敢真與暮青對視,大家眼神有些閃躲。
暮青來到人頭桌旁,問:“朝中媾和使團的保護長安在?”
季延卻鬨了個紅臉,道:“伯仲叔季之季!連綿後嗣之延!”
隻是要如何勸?勸過以後又如何?
聖上這番話看似是君臣之間閒談家常,實則捏了季延的命門把柄。這季延幼年時便紈絝浮滑,能叫他聽一言便變色,聖上也是妙手腕!
這些人方纔在外頭,並未聞聲暮青對李本滅亡時候的推斷,這一答話,大堂裡的人都知是在扯謊。這堆棧後院很小,李本被割頭後,屍身被從後窗拋到後院,這些保護若當時在後院值守,為何冇瞥見?
柴刀、針線、血字、舊軍靴皆是凶手留下的線索,現在線索已明,她要審審疑點。
當初在大將軍府她拚骨驗屍,馬上便知凶手是誰,本日之案是否也已心中稀有?
夏季夜寒,換崗多是一個時候一崗。昨夜若真有人換崗,屍身早就被髮明瞭。
“你!你你你……”季延自小嬌慣,從未被人苛責過,乍一聞此話氣得指著暮青,指尖直顫,顫了幾顫,忽一拔腰間佩劍,“小爺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