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的官宦人家多是大族,一萬多兩銀子對哪家來講都是小數量,誰看在眼裡了?這些銀票與胡文孺貪汙西北軍撫卹銀兩有何乾係?
“元隆十六年蒲月十五,出賬五萬兩!上蓋胡府私印!”
暮青啪一聲合上賬冊,聲聲響得百官肩頭一顫,隻見她將那賬冊丟給月殺,又將奉縣知縣的那本賬冊一翻,再念!
她當初去玉春樓打賭,朝中無人弄得明白她的真意,固然曉得她的企圖定與查察撫卹銀兩案有關,但是賭了兩晚,哪怕把京中後輩都贏掉了褲子,她也冇法拿贏來的銀兩做文章。畢竟盛京官宦人家都是大族,此中有很多昌隆了百年的,府中積儲頗豐,家中後輩輸的那些銀子不過是九牛一毛的小數量,不能硬說這些銀子就是從西北軍的撫卹銀裡貪來的,是以這些日子冇人看得懂她此舉的真意。
奉縣到盛京的路程差未幾是五六日,而奉縣知縣貢獻給胡文孺銀兩的日子和胡文孺去昌隆錢莊取銀的日子恰好相差五日!
隻見那賬冊封皮上寫著“昌隆”二字,胡文孺眼皮一跳,這鮮明是昌隆錢莊的賬冊!
暮青將最上麵的拿出來一錯,數著足有二十來張,“這是胡公子在玉春樓輸給我的,兩早晨,胡公子輸了足有一萬多兩。”
如何又有帳本?
“元隆十六年仲春二十,朝廷撥西北軍撫卹銀兩十五萬兩!”
私印……
百官盯著那銀票上鮮紅的私印,這下何止眼疼,頭也跟著疼起來了。
“我命人照現在了胡府的私印,扮作胡府的管家到恒通錢莊查了賬,胡大人不傻,恒通錢莊是他存家銀之處,撫卹銀兩他冇存到那邊,但我在盛都城裡的一家小錢莊查到了這筆銀兩的下落。”暮青說完,派人將月殺喚進了大堂,她要帶的證據太多,身上塞不下了,隻能讓月殺幫她帶著,她從月殺身上又取出本賬冊,在胡文孺麵前晃了晃。
胡文孺也冇想到暮青竟然能查到,但讓他更冇想到的是,暮青看到他的神情前麵無神采道:“這事較著冇難度,太輕易想到――如果想要藏一具屍身,最好的體例是把這具屍身藏進彆人的墓裡。同理,想要藏一筆銀子,最好的體例就是把銀子藏進銀子成堆的錢莊。”
第一種猜測不建立,因為元家將來是要起事的,承平亂世時銀票管用,戰亂時冇人認銀票,隻認現銀。
第二種猜測有能夠,但是把銀子從錢莊裡裝箱運出來破鈔人力,且輕易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