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麵色也變了，聲音突然顫抖：“大伯父如何會俄然卒中了？”
杜提點上前向裴太後和梁皇後施禮。裴太後笑道：“錦容有些日子冇見你，內心惦記的很。你們師徒兩人本日便在仁和宮裡好好說說話。”
程方常日裡談笑晏晏，鮮少有這般莊嚴沉凝的時候。
杜提點也看了過來，略一打量程錦容，心中頗覺欣喜。程錦容傷勢早已病癒，身材已經規複如初，氣色比之前還要好一些。可見程錦容分開宮廷後，過得更好。
程錦容冇有解釋。
“不瞞你說，當日皇上體內的劇毒已經發作，我勉強搶回了皇上一條命。不過，皇上也落了病根，傷了底子。再如何保養，也不及凡人安康。壽元和子嗣都會受影響。”
杜氏想也不想地說道：“我也要去見大伯父。”
眼下杜提點倒下了，按理來講，也該輪到他這個太病院院使進宮了……恰好還是繞開了他。
杜提點也冇有再詰問，隻歎了一聲：“如此也好。宮中人多口雜，措告彆事都要三思而後行。現在又有了皇後孃娘，今後還會豐年青的嬪妃進宮。你早些抽身也好。”
彆說杜氏了，就連他這個堂堂太病院院使也不能進宮。
程方看向程錦容，快速低語道：“錦容，宮中打發人來送信。杜提點昨晚重重摔了一跤，當時就昏倒不省人事。本日早上才睜了眼，倒是身不能動口不能言。”
甚麼？
杜提點笑了一笑，溫言道：“你不能進宮，必然有你的苦處。這如何能怪你。你有一雙兒子要照顧，在太病院裡當差，每晚都能回府，如此也好。”
程錦容鼻間儘是澀意，一張口，聲音已經哽咽：“我要進宮見見師父。”
程錦容早有預感，親耳聽到這些話，內心還是一沉。
這等話，杜提點不敢直言奉告裴太後，對著程錦容卻未坦白，低聲說道：“……宮裡一眾太醫裡，以周太醫醫術最好，李太醫資格最老。不過，周太醫善於婦人科，李太醫善於小兒科。為皇上保養龍體的重擔，現在隻要為師能擔得起。”
程錦容笑著謝恩。
程錦容無法地笑道：“我隻一小我，出診的帖子再多，我每日也最多接三到四張帖子罷了。”
半個月後。
杜提點又歎一聲：“身為臣子，我總得經心極力。拚著這一把老骨頭，也得再撐幾年。”
程錦容和杜氏內心一個格登，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問道：“出了甚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