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有管事媽媽來複命：“啟稟太夫人，淩雲閣裡的大小丫環都審過了。三公子不喜丫環近身，她們這一個月來，隻做些瑣事粗活，底子未能靠近三公子。三公子本日腹痛，和她們並無乾係。”
一查，竟是姚管事貪墨銀子出了忽略。太夫人顏麵無光，肝火高漲。
一字字，一句句，都戳中了太夫人的心肺。
這個老虔婆！常日從不聽人勸，本日如何脾氣這麼好了？
另有這個程錦容！
程景安一臉“你彆逗我了”的神情：“太夫人的外號你傳聞過冇有？胭脂虎！傳聞年青的時候，就性烈如火。建議脾氣來，連老平國公都被打出府！”
“本日太夫人非要留我們用午膳。可惜我不能一同前去。你可不曉得，這一頓午餐，吃得我提心吊膽。怕太夫人讓你受氣，怕你受委曲。我心神不寧，隻吃了三碗。”
程錦容起家告彆。
因為采買出錯，將祖母的陪房打個半死扔出府。
這一百棍子下去，不死也去半條命！
鄭氏：“……”
“流言傷人，更勝刀箭。”
太夫人：“……”
是啊！
鄭氏將內心的震驚和憤怒按捺下去，暖和地說道：“程女人的一席話，確切有些事理。隻是，這等欺主的惡奴若不嚴懲，今後要如何掌管家宅？你還幼年，還不懂此中的事理。”
“賣力采買的姚管事，貪了采買的銀子，買的是抱病而死的病牛肉。偏巧三公子最喜牛肉羹。昨日廚子做的牛肉羹，隻三公子吃了……”
兄妹兩個談笑一番，一起坐馬車回了藥堂。
腹瀉最傷元氣，多睡會兒也好。
程錦容不動聲色，淡淡應道：“夫人掌管家宅，出了這等事，自是格外憤怒。”
婆媳多年，她對太夫人的脾氣瞭如指掌。賀祈的暴怒打動率性，大半都是秉承自太夫人。彆看太夫人一把年紀了，想調撥她起火不是甚麼難事。
話未說完，太夫人已勃然大怒，猛地起家：“混賬！來人！將那姚管事壓下去，杖責一百！”
……
“平國公府是大楚第一國公府，家局勢大，樹大招風，背後總有暗中嫉恨的小人。”
姚家一家子是太夫人的陪房。
太夫人威名赫赫，在賀家內宅說一不二。所到之處，無人不敬讓三分。冇人敢在她大怒的時候出言勸止。
一見程錦容，程景宏立即仔細心細地打量了一番。肯定連髮絲都冇少一根，纔對勁地點了點頭。
一向沉默不語的程錦容忽地輕聲道：“太夫人息怒，請聽我冒昧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