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笑著介麵：“可不是麼？少年郎哪有不調皮的？內裡那些人不知就裡，胡言亂語，底子是無中生有，歹意誹謗三郎。三郎脾氣是暴躁了些，心腸倒是極好的。”
程錦容的手指落在賀祈的手腕上。
以程錦容的聰明，必然猜出了他如此做戲的企圖。
不過，太夫人已在內心將程錦容視為將來孫媳，那裡捨得讓程錦容就這麼走了：“勞煩程女人來回馳驅，在府頂用了午膳再走吧！”
太夫人不通醫術，鄭氏看一眼藥方，也未放在心上。腹痛腹瀉能治好，耗損的元氣和精力一時半會卻補不返來。任程錦容醫術精美也冇用。
甚麼病弱有力，甚麼腹痛難耐！底子都是裝出來的！
鄭氏定放心神，笑著插嘴：“是啊！婆婆就是太疼三郎了。”
程錦容含笑應道：“體貼則亂。我是大夫，見慣病患，自不會心急。太夫民氣疼賀三公子，表情憂急，也是不免。”
“誰如勇敢說三郎的不是，我這個嬸孃第一個就饒不了她！”
程錦容抿緊嘴角，過了半晌，才張口：“我先開張藥方試上一試。”
朱啟玨三人也你一言我一語地安慰賀祈。
賀祈不會無端裝病。本日此舉，必然事出有因。既是如此，她便共同著演上一出好戲。
見到賀祈此時的衰弱模樣，程錦容竟有些心潮難平。說不清是憂心還是氣憤，抑或二者有之。或許還夾著一絲淡淡的心疼。
甘草取來炭筆和紙張，程錦容提筆開了藥方：“三碗水煎一碗藥，趁熱喝下。連著喝上三日便可。”
賀祈：“……”
賀祈這才悄悄鬆口氣。
這個鄭氏，比起麵甜心苦的永安侯夫人毫不減色。裝模作樣的工夫，乃至猶有過之。
鄭氏笑著歎道：“說的也是。大嫂去的早，大伯遠在邊關，我這個嬸孃，不疼他還能疼誰去？說句內心話。阿袀出錯，我捨得懲罰。換了三郎，我連大聲說話都捨不得呢！”
“勞煩程女人馳驅。”
程錦容確切已猜到了幾分。
眉頭緊皺，麵龐泛白。黑眸也有些怏怏無神。
賀祈的紈絝惡名，本來就是這般被縱出來的。
……
恰好趁此機遇，探一探平國公府內宅這潭渾水。
鄭氏也歎了一聲：“是啊，三郎。你就彆再犯犟了！甚麼都不及你身材首要。錯過本年，另有來歲。歸正你還幼年，要謀出息，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太夫人卻被逗得哈哈笑了起來：“程女人說話真是風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