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籬子冷冷道:“你來做甚麼?”
辰子隻得悄悄歎了口氣,走到一旁等待。
桑田無也不知貳內心作何設法,隻是問:“辰子,這些天,我那師弟還好麼?”
桑田無取出兩束燃香,一個小香爐,一壺酒,兩個酒盞,擺好以後,又從懷中摸出個靈牌,寫的倒是“先師顯考宋公諱母忌之位”。
東籬子望著靈位,怔怔很久:“本日是八月十九?”
桑田無問:“師弟還記得,當年教員曾經說過甚麼嗎?”
當桑田無呈現在第四峰時,辰子下山恭迎,這是諸學士都同意的事,他天然不會再行禁止,隻是心中不斷嘲笑。
貳心中悄悄點頭,收回了幾分對桑田無的不齒,的確難啊!
上去以後,辰子將桑田無引到東籬子囚室,道:“東籬子,有人來看你了。”
唯合道可飛!
辰子答覆:“與疇昔彆無二致,隻是這幾日有些煩躁,孫五來過兩次,和他議論尊師時,他都開口罵了人,大丹師如果要勸,也儘量重視說話。”
而本日看望東籬子,更是桑田無表白心跡,與疇昔一刀兩斷之舉。統統人都盯著第四峰,既有為之敬佩者,也有為之可惜者,另有為之不齒者。
祭拜結束,東籬子止住悲聲,平複表情,不再去看桑田無,對著囚窟內冷冷問:“師兄本日前來,想必不但單是為教員祭日而來,看在教員麵上,我不罵你,有甚麼話快些說了,說完走吧。我乏了……”
辰子點頭,有門下士過來封閉法陣,將洞內洞外的隔絕翻開。
將靈位放於上首,桑田無悄悄擦拭一番,看向東籬子。
東籬子看向辰子,辰子點頭:“大丹師已於上月合道,文書發送雒都,天子或於月內拜授封號,大丹師將為學宮新晉桑學士,駐蹕於第十三峰。”
桑田無催促:“師弟,教員遺命,你遵還是不遵?”
桑田無盯著辰子看了半晌,見辰子目光澄徹,和他安然相對,一時候也猜想不透,點了點頭道:“轉頭找時候去看看。”
你桑田無既已合道,為何不正大光亮要肄業宮放人?如果不吝以拜彆相威脅,說不定諸位學士還真有能夠同意放人,如此,辰某也算佩服你,可你竟然說甚麼要來勸服師弟,當真笑話!
你師弟如此固執,又一貫與你分歧,乃至以為你是殛斃教員的同謀,能那麼輕易被你壓服嗎?要壓服早就壓服了,何至於至今還關在這裡?
桑田無輕聲道:“既然如此,你當記得,教員故去前那一年曾說過,誰若合道,宗門便交給誰。師兄合道,師弟聽師兄的,奉師兄為宗主,不得違背,反之亦然。記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