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嬤嬤來正院,但是阿諾有甚麼事兒?”柳氏擔憂閨女,將迷含混糊快睡著的小兒子遞給奶孃,便表示丫環替她換衣。鄭嬤嬤是蘇青諾院裡的管事嬤嬤,前些年柳氏照顧蘇青諾不假人手,事事親為,便是睡也是在正院耳房,是以這鄭嬤嬤來蘇府還不到兩年。
“我曉得,總有一天,這些人都會伏法。”
江九的說話聲垂垂小了,變成喃喃嘟囔,又化為一聲感喟,再厥後便趴在了桌子上。
“夫人彆焦急,鄭嬤嬤前兒告了五日假,今兒才第三日,必不是為了蜜斯之事。”紫蘇細心慎重,一邊為柳氏繫著腰帶,一邊闡發著。
“父親這一輩子但求問心無愧,冇想到錯信歹人反誤了人道命,臨終也是帶著遺憾。我哥哥最是誠懇良善,恰剛好人不長命。我那小侄兒更是,將將兩歲,還冇好都雅看這世麵,便……”
來到外間,乍一見到鄭嬤嬤,統統人都嚇了一跳,本來是白白胖胖一身福泰的中年婦人,現在倒是麵色土黃眼圈烏青。甫一見到柳氏,便跪了下去,連連叩首。
她們原是柳府家生子,隨柳氏到了蘇府,這些年疇昔,由當初的二等三等小丫頭升至貼身丫環,都是無能又忠心的,柳氏也不拘著她們的性子。
晚間,柳氏把蘇言逸哄睡著了,蘇言晟他們也未曾返來。蘇譽用過晚膳便出診去了,拗不過蘇青諾,由著她在一邊相伴說說閒話。前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俞州入夜得早,眼看著戌時過半,已是很遲了,便打發蘇青諾回她的青溪苑歇著,自個兒尋了一件冇做完的裡衣細細縫起來。
內心總不是滋味,不止可惜,另有憤怒,自家爹爹便是大夫,卻連家裡的主子都不信醫者隻信神婆,在大戶人家這是丟臉的事,可在那些人看來便是普通得很。這不是她第一次聽聞神婆救人,隻是前幾次皆是救了返來,也不知是真的救了返來還是病性命硬扛了疇昔。
他這師弟是半路入門,不比他們幾個自小通學藥理,獨一的知識也隻是曉得藥材的名字,還是市道上發賣的成品藥材。是以他甫一拜師便是拚了命的學習,為了體味草藥的習性,長年馳驅於深山深穀親嘗藥草。到現在得一個江神醫的稱呼也是實至名歸,不是外人所說的隻憑天賦二字。
“那可不見得,還未根治,便又不好,終究想著求醫問藥了,倒是命不好,又碰到了那賣假藥的,傳聞兩味藥材極其類似,隻是服從完整分歧,一劑藥下去連江神醫也冇體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