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起家來到香幾旁,蔥白玉指拿起香幾上的一隻汝窯茶壺,倒了一杯香茗:“周公子剛纔勝餘公子那一局棋,神出鬼冇,殺跡無痕,如煙學棋十餘載,從未見過公子如此妙手。”
如煙嫣然一笑,獵奇道:“公子傳聞甚麼?”
六合萬物,眾生劃一?
琴曲結束,婀娜身影迴轉頭來,隻見一張俊美不凡的臉上,柳眉輕柔、明眸善睞,紅唇珠齒、笑靨如花,神光聚散、百媚橫生。
如煙燦然一笑,道:“如許芳華韶華,能與公子這等弈林妙手相逢,琴瑟呼應,拈子對弈,此中知音之緣,難道人生一大快事?”
“女人見笑了!”周墨白接過茶來,雙眼在如煙的俊美麵龐上再也挪不開了,但覺如煙一顰一笑中風情萬種,如絲絲細羽,挑逗心底,有如蟻走普通,一種顫抖的打動在丹田處湧動。
綠衣女人一愣,周墨白身後的兩名侍女已經咯咯咯咯咯笑彎了腰。
本來,這當代樂坊間,有娼和妓之分。娼依靠的便是平常迎來送往、生張熟魏的皮肉買賣,妓常常是從小飽讀詩書,歌舞女紅、琴棋書畫無所不通,培養她們破鈔很多,養成後並不賣身,而是作價令媛,或是賣與朝臣為妾,或是賣與富商填房,即所謂“清倌人”,當時淮陽之間的“揚州瘦馬”便是如此。
苗條的玉指在瑤琴上輕挑幾下,一曲輕靈的琴聲悠但是起,周墨白不大懂琴,但也感覺這琴聲曲調溫和,好像桃花朝露,又如晨風拂柳,曲韻活動,聽來心中竟是鎮靜非常。
很久很久……
如煙略顯訝然,美目悄悄地瞟著周墨白,眼波如秋水般盈盈流轉,輕笑道:“周公子雖不懂樂律,但氣度開闊,脾氣坦直,讚一句好聽,已讓如煙忸捏了!”
“如煙女人……”周墨白見此女姿色不俗,心道這便是百花樓花魁了,從速還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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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煙所言這些,公子能瞭解嗎?”
如煙明目如星,皓齒輕啟:“公子覺得然否?”
他俄然很有一種衝歸去給吳承恩一個大嘴巴子的打動。
內室中心的檀木香幾上擺放了一張楸木棋盤,方麵隨便鋪撒了黑子白子,彷彿是一盤未了棋局被打亂了,看景象有點像剛纔和餘邦瑞對弈的那局棋。
周墨白看得一陣口乾舌燥,艱钜地吞了吞口水。
周墨白不解,綠衣女人美意笑道:“周公子,奴家青兒,是如煙女人的貼身丫環,我家女人在內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