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白一臉可惜的模樣:“大師你身懷絕技,卻甘心隱居在這寺中,此舉無異明珠蒙塵,百年以後,這些工夫都跟你進了棺材,難道愧對當年學藝之少林?”
周墨白也是一愣:“不是少林弟子?那你當甚麼和尚?”
劫色神采發黑:“甚麼事理?天下和尚何止千萬,卻不儘是少林弟子……”
劫色大師神采一黑,也未幾話,伸手向方桌一角拍去,一個桌子角又被他拍落手中,按例雙手一搓,撒下一片木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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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墨白一愣,此番終究明白那日胖僧在大殿當中為何一再躲避周墨白問他法號之故了,他立即埋頭咳嗽了幾聲,臉上一副強忍狂笑而不能的扭曲神采,勉強用一串咳嗽袒護住了,道:“咳咳……本來是劫色大師……弟子有禮了!”
“老衲問你,不過是行個議程。”劫空大師哼了個鼻音。
話雖說得客氣,卻很打臉,周墨白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幽怨地瞪了一眼劫空大師,心中“老禿驢,賊禿驢”罵個不休。
“……”劫色一臉黑線。
劫色指指他手中的《金剛經》,乾笑道:“公子……你書拿倒了!”
劫色!
“謹遵師兄法諭!”中間轉過一個熟諳的胖乎乎的身影。
這老衲人,一把年紀了,還不曉得珍惜公物,難怪這寺中放眼望去,桌椅板凳都是缺胳膊少腿兒的。
劫空大師低頭,神情龐大地看了周墨白半晌,道:“周公子,你往前各種因果,老衲聽聞很多,願你到寺中修行之時,放棄塵寰汙垢,洗掃心頭靈台,也不枉令堂一番苦心!”
劫色見周墨白誠懇下來,便在一旁炕床上盤腿坐下,閉目打坐,口中默唸佛經。
劫空大師雙目微閉,口中唸叨:“座下弟子周墨白,儘形壽皈依佛,儘形壽皈依法,儘形壽皈依僧。皈依佛竟,寧捐軀命,終不皈依安閒天魔外道;皈依法竟,寧捐軀命,終不皈依外道文籍;皈依僧竟,寧捐軀命,終不皈依外道邪眾……”
“劫色,周公子在寺中,就跟你一起參禪吧!”劫空大師道。
胖僧在中間乾笑幾下,麵色內疚道:“老衲……劫色!”
“是,師兄。”劫色合十應道。
並且這個羈繫者彷彿身懷絕技,不好惹。
劫色俄然身形一頓,目中既驚且懼,半晌,遊移道:“公子何出此言?”
周墨白自發無趣,便低頭任由劫空大師在本身將剃刀擱在本身頭頂上,為他停止皈依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