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門外貼春聯，每個門都裹上紅裝，煥然一新。
常日穿慣了素淨的色彩，本年如許的打扮顯得格外鮮豔鮮嫩，一貫沉穩的麵龐也帶了些欣悅的色彩。
錦如的父親秦致遠，現在單獨一人住在城外碧雲寺後的一處小院中。疇前的長豐侯爺，如本日子過得極是貧寒。每夜埋頭研讀佛經，平常與寺中和尚講經談禪。以此苦中作樂，安慰十數年不減的亡妻之痛。
錦如喜形於色，之前思念父親的情素淨去。
壁上書著四個古篆，“碧雲流月”。
錦依俯下看她寫的字，乃是“鐘靈毓秀”。
大師圍坐暖炕邊，將各色大紅棉紙和金銀帛紙攤了滿桌都是。
芊陌拿過來，吹著上麵的墨跡，“我來貼。”
馬車沿著青溪河邊的官道走了一個來時候，過橋朝翠陽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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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的台階上，有一人負手立著，正昂首笑望來人。
一夙起來，錦依帶著屋子裡的丫環們，一道剪窗花。
錦軒認得那馬，渾身烏黑，健碩神駿，乃是西域寶馬“雪如風”，恰是司馬玉樓的坐騎，心中嘀咕，“表兄這些日子倒是安逸。”
“吃了午膳，我和哥哥去碧雲寺看望父親。你要不要和我們一同去？”
錦軒在影壁處等著她二人出來，上了朱輪華蓋車。前麵還跟著一輛大車，裝著些衣物、吃食及一些平常用品，之前已是送過年禮去了，此次東西倒是未幾。老夫人備的東西也裝了上去。
致遠比大伯致吾還要年長幾歲，但秦家兩府雖行同一脈族譜，倒是分開排長幼的。便如錦如在慶榮侯府裡，一向隻是稱如蜜斯。
錦如也過來了。她謹慎翼翼地瞅了錦依幾眼，見她神采如常，固然很想曉得她和表兄到底是如何回事，又不知如何開口扣問。
石階古舊，有些青青綠草從石縫中固執地冒出頭來。兩旁的山上仍有些積雪覆蓋，不過門路倒是掃得乾清乾淨。
老夫人又叮囑，“碧雲寺那處有些僻冷，你們早點返來。待過了年，初六的時候，我們一道去普濟寺上香，那邊香火極盛的。”
巧薇的手最巧，剪了長幅的“八仙過海”，大師紛繁瞧得希奇。
她走得輕鬆，看著身邊的錦如有些微喘，不覺打趣她，“如許走幾步就累了，還總嚷著要去打獵。就怕獵物從你邊上過，你也追不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