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如也過來了。她謹慎翼翼地瞅了錦依幾眼，見她神采如常，固然很想曉得她和表兄到底是如何回事，又不知如何開口扣問。
秦老夫人對錦依道：“你去瞧瞧你伯父也好，錦如她娘當年與你母親朋誼最好，說不定你勸的話他倒是肯聽兩句。”
剪了些“五福臨門”、“貴花祥鳥”、“三春報喜”……
錦軒認得那馬，渾身烏黑，健碩神駿，乃是西域寶馬“雪如風”，恰是司馬玉樓的坐騎，心中嘀咕，“表兄這些日子倒是安逸。”
一夙起來，錦依帶著屋子裡的丫環們，一道剪窗花。
她走得輕鬆，看著身邊的錦如有些微喘，不覺打趣她，“如許走幾步就累了，還總嚷著要去打獵。就怕獵物從你邊上過，你也追不上它。”
大師圍坐暖炕邊，將各色大紅棉紙和金銀帛紙攤了滿桌都是。
巧薇芊陌二人也有些鎮靜地跳上馬，胭桃粉杏隻得也跟著下來，她兩個倒是不肯多走路，可蜜斯興趣好，再不肯也得跟著。
老夫人點點頭，對錦如道：“我前兩日還想著，你們兄妹也要去看看了。我早就叮嚀人籌辦了東西，你們一併帶疇昔吧。”
錦依想了想，點點頭，“我也該去拜見一下伯父。”
錦軒命侍從泰初將馬牽到那邊的小樹林裡。扭頭看時，卻發明那處已有兩匹馬栓在樹樁上。
到廳外喚人拿了梯子過來，輕手快腳便攀了上去，下頭巧薇給她瞧著。
高高的台階上，有一人負手立著，正昂首笑望來人。
“吃了午膳，我和哥哥去碧雲寺看望父親。你要不要和我們一同去？”
壁上書著四個古篆，“碧雲流月”。
到了山腳下的青石台階前，錦軒到馬車旁問她倆，“你們如果想逛逛，我們就從這邊山路上去，也不太遠，一刻鐘擺佈就能走到。如果不想走，便同大車一道從前麵的通衢上去。”
第二日，已是臘月廿九。【ㄨ】
公然走了不久，前麵坡勢漸緩，山林間暴露寺廟黃簷的一角。再走幾步，轉過彎，前麵的空位上，便是白牆青瓦的寺前照壁。
巧薇的手最巧，剪了長幅的“八仙過海”，大師紛繁瞧得希奇。
轉過照壁，到了寺門前，青磚圍牆，四周種著很多梅樹，俱是映霞紅梅，紅豔豔開得如火如荼。
錦如的父親秦致遠，現在單獨一人住在城外碧雲寺後的一處小院中。疇前的長豐侯爺，如本日子過得極是貧寒。每夜埋頭研讀佛經，平常與寺中和尚講經談禪。以此苦中作樂，安慰十數年不減的亡妻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