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依很難將好玩與和尚二字連在一起,有些迷惑地望他一眼。
錦依抬手去接,卻扯動左肩傷處,疼得微微蹙眉,卻還是將梅子穩穩接在手裡。
錦依神態間透露入迷馳,昂首凝睇著他。
以茶養魚她也聽過,乃是將茶汁混入魚池水中,逐步將池水儘數換成茶水,在魚食中也摻入茶葉拌過,久而久之,養出來的魚腥味減少,烹調後的魚肉中帶有茶香,清甜甘醇。
司馬玉樓趕緊縱下樹來,一手握住她的手臂,“你的傷還在疼?”眼中儘是憐意。
池邊一座假山旁暴露僧袍一角,有個渾厚暗啞的聲音傳來:“……你快吃了這茶,我就放你走。”
司馬玉樓將手悄悄撫在她的肩上,一點力量都不敢用,手指微探肩部的骨骼,骨形普通,隻是彷彿仍未消腫,他臉上儘是歉意,說不出話來。
錦依第一次來碧雲寺,從後門進入卻有些不敬。二人便在山道上信步繞回前麵,巧薇和芊陌隻遠遠的跟著。隨司馬玉樓同來的茗心望了巧薇一眼,有些憚忌地走遠些,恐怕她又來揪本身的耳朵似的。巧薇撲哧一笑,白了一眼不去理他。
晦愚身前那隻青殼老龜將頭扭來扭去,避著他手中不斷戳過來的茶片,一副忍無可忍的模樣。
司馬玉樓負手立在她身後,隻是悄悄地望著。
錦依想起那夜在船中與他比武的情境,也是不覺有些好笑。彷彿這幾次相見,本身老是對他懷有防備,心下莫名欣然。
疇前在梅居雖見他次數未幾,本身卻也冇有如許防備過他,不覺淡然輕笑,“疇前不知你的身份,倒是感覺江湖後代之間本就光亮磊落。現在你是世子爺,我也是如許的閨中蜜斯,不免要避些嫌隙。”
司馬玉樓可貴見她如許滿足喜樂的模樣,也覺心中愉悅。
兩人從殿中出來,司馬玉樓帶著她一起撫玩,走進寺後一個栽滿茶樹的園子。園內有個錦鯉池,很多身披紅錦的祥鯉在水中四周歡遊,見了有人影過來,紛繁一擁而上,像是被人喂慣了的,魚身圓滾肥碩,擠作一團的模樣有些嚇人。
錦依和他悄悄走了一陣,兩人都冇說話。山中沉寂,四周的婢女縈於鼻端,這般與他無言地走在蜿蜒幽徑中,心中安好寧靜。她把玩動手中的青梅,有些心對勁足地感喟了一聲。
“晦愚,你在乾甚麼?”司馬玉樓笑著叫他。
司馬玉樓上前,錦依留在原地未動,這就是聞名建鄴的茶和尚晦愚大師,卻冇想到竟是長得如此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