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釋迦牟尼的金身端坐上方,長眉細目,半闔的雙眼低垂,慈愛悲憫地諦視著錦依。
院外不遠,寺牆上開了一角小門,常日便利寺內和尚來往這處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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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愚身前那隻青殼老龜將頭扭來扭去,避著他手中不斷戳過來的茶片,一副忍無可忍的模樣。
錦依身子稍退,左肩雖分開了他的手指,卻似仍不足溫殘留,她故作輕鬆持續向前走,“冇事了,已經疼得很輕了。”
池邊一座假山旁暴露僧袍一角,有個渾厚暗啞的聲音傳來:“……你快吃了這茶,我就放你走。”
司馬玉樓趕緊縱下樹來,一手握住她的手臂,“你的傷還在疼?”眼中儘是憐意。
錦依很難將好玩與和尚二字連在一起,有些迷惑地望他一眼。
錦依第一次來碧雲寺,從後門進入卻有些不敬。二人便在山道上信步繞回前麵,巧薇和芊陌隻遠遠的跟著。隨司馬玉樓同來的茗心望了巧薇一眼,有些憚忌地走遠些,恐怕她又來揪本身的耳朵似的。巧薇撲哧一笑,白了一眼不去理他。
他落在樹杈間,向下看著抬頭望來的錦依,將手中的青梅向她拋去,“接著。”
晦愚和尚見了他,笑得暢懷,招動手叫他,“你快來瞧瞧我的茶龜。”
貳表情大好,瞥見高高的梅樹梢頭,掛著一顆青青的圓梅,他縱身躍起,腳在樹枝上悄悄借力,趁著枝頭輕顫的弧度再次攀高,輕舒猿臂,將那顆青梅抄在手中。
“以是說,人被這一身表麵所束縛著,不免就變得不是本身了。”司馬玉樓輕歎,“我在塞外時,常在空曠荒涼中行走,身處安閒無拘的六閤中,表情都格外開闊。以是我平時極少待在建鄴,就是這裡的世情冷暖過分縛人。”
司馬玉樓超脫的麵龐出現柔情,真想輕撫一撫她嫩白柔滑的臉頰,卻瞥見身後遙遙跟著的三人,隻得將抬起的手又放了下來。
司馬玉樓將手悄悄撫在她的肩上,一點力量都不敢用,手指微探肩部的骨骼,骨形普通,隻是彷彿仍未消腫,他臉上儘是歉意,說不出話來。
她仰首向他溫婉一笑,紫眸中蘊著柔嫵的暖意,並未開口,隻是冷靜點了點頭。
司馬玉樓上前,錦依留在原地未動,這就是聞名建鄴的茶和尚晦愚大師,卻冇想到竟是長得如此匪夷所思。
司馬玉樓的眸中有絲絲暖意,悄悄回望,“我明白你想曉得甚麼,……但現在那些你知了也是無益。……另有些細節我仍在調查,過了年,我要分開一段時候,待我返來時,就將我曉得的都奉告你。”他竭誠鑿鑿,腔調卻甚是溫和,“現在你就不要詰問了,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