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亮亮澄淨,司馬玉樓和錦依在靈犀樓上極目遠眺,建鄴城東的浩繁官家府邸儘收眼底,精美的院落,綠樹繁密成蔭,荷塘、湖泊裝點其間,因離得遠,繁華氣象如同畫卷普通層層鋪陳,持續至城中心那片巍峨宏偉、金頂華殿的皇宮內苑。?
錦依不由得皺了皺鼻子,將頭撇過一邊,小聲嘀咕道:“當時你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爺,我又怎能攀附得起?”
司馬玉樓望著那處金燦燦連綴不斷的宮宇,輕聲問道:“你狐疑是皇上顧忌父親,才暗授威遠侯給父親下毒的?”
司馬玉樓之前降落的情感再次深埋心底,臉上重新現出清如朗月的笑容,將她攬進懷中,“你已經很好了,……偶然我倒甘心你笨一些,不那麼無能,如許就能不時都依托著我,有甚麼費事的時候,第一個就想到我,不是一意孤行,還妄圖著入宮仕進。”
他並不看好右相王浩,東海王司馬玨現在有些蠢蠢欲動,幾次與右訂交好,但太子的職位固若金湯,內有皇後獨攬後宮,外有桓庭儘力支撐,豈是東海王如許一個不受正視的皇子所能等閒撼動的?司馬玨雖是皇宗子,卻封的是二字郡王,天子的意義再明白不過。
錦依斂眉垂首,仍有些不信他口中的天子與世為善,這麼多年來,她心中一向以為夜康滅國之事,天子不管如何也逃不脫乾係的。壹?????看書
他收回遠眺的目光,聲音降落說道,“我知你一向狐疑是皇上暗中授意屠滅夜康,……你不體味他,實在他並不是個野心勃勃的天子,反而能夠說是個溫潤謙恭之人。當年與先太子之爭,也是被逼無法才奮而反擊,若他真是個善於操控權勢民氣的天子,也不會坐視現在桓庭將軍政大權獨攬在手了。”
說到這兒,又想起筠慧,“她現在和桓家來往甚密,對琳夫人倒是不屑一顧。為何母親不奉告她這些內幕?”
錦依恍然,這才明白過來,太妃不是不知憐香憐玉那兩個丫頭是曼夫人送給筠慧的,卻一向不提此事,不由得有些忸捏,歎道:“我原覺得跟著季先生學了三年策畫,已是善察民氣了,跟母親比起來,卻還差得遠。”
夜康滅國和司馬峻的死,此中都有威遠侯樊寧的身影,他遠居西北,看似與世無爭,若說毒害司馬峻是鎮國公授意,那麼聯絡西域諸國兼併夜康莫非也是鎮國公的意義?若說鎮國公與皇後有嫌隙,又怎會將本身的孫女嫁給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