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二章 心病[第1頁/共3頁]

筠慧揚著頭從她身邊走過,一起出了沁心樓的院門,到了連接挹芳館的迴廊之上,還是氣鼓鼓的模樣。

送走了司馬玉樓,錦依黯然回身朝回走,剛踏上廡廊的台階,劈麵正見著筠慧出來,身後跟著乳母沈嬤嬤。

“我內心頭就如有團火似的,坐在這裡倒還感覺舒坦些。”筠慧毫不睬會,坐著伸了伸腰,這兩日確切倦怠得很,一隻手臂支在桌上,將頭倚上去靠著,昂首望向灰沉沉鉛雲密佈的天涯,喃喃自語道:“嬤嬤你說,如果我當年冇將那件事奉告母親,她是不是就不會這麼悲傷?……這麼多年來,我冇有一日不悔怨的。”

錦依和司馬玉樓連續幾日侍疾在側,筠慧更是寸步不離,夜裡就和衣睡在太妃屋內的軟榻上,便利看顧顧問。

錦依呆了呆,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錦依這幾日也未回靈犀樓,在沁心樓的小廚房裡看著人煎藥,又親身烹煮了藥粥,端進太妃房內時,見她正醒著,靠在素青色福紋大迎枕上同司馬玉樓低聲說著話。

司馬玉樓點點頭,又陪著說了會兒話,見母親神采倦怠,扶她躺下,細心掖好被角,聲音輕柔,“我看著您睡了再去。”

她連續幾日擔憂太妃的病,夜裡又冇睡好,不免有些煩躁上火,雙頰上染了些不天然的紅暈,錦依見了她,便道:“姐姐,要不你今晚回挹芳館歇一宿吧,我來看著母親就行了。”

近些日子來,和筠慧的乾係已經和緩了很多,除了她偶爾的戲謔打趣,倒是從未刻薄犯難,現在如許的指責,實在讓錦依不明就裡。

錦依一愕,這才明白過來,心下湧上一陣悲憐,他父親歸天已有七八年了,然太妃心中的傷痛卻一日未減,常言道,哀莫大於心死,本來心如許一每天消寂下來,人也就垂垂枯萎殘落了。

說著,走到迴廊邊的一處石桌旁,拂著裙子坐下。

太妃闔上眼,臉上的神情帶著多少滿足的高興,卻仍掩不住埋冇眉間的戚然,過了半晌,呼吸垂垂陡峭,似是已然睡去。

筠慧本日見母親的病略有轉機,恰纔又剛安穩睡下,懸了幾日的心也稍稍安穩,正籌辦出來透一口氣,順帶歸去叮嚀人去一趟泰安學府。

光陰荏苒,秋去冬來,入冬的第一場雪來得格外早,且揚揚灑灑下了足有兩三日,很多白叟們都道,本年的夏季恐怕比往年要冷很多。

司馬玉樓一手悄悄撫過她的臉頰,並未答覆,反而柔聲問道:“這兩日累了吧?早晨早些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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