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依自不好說這幾日一向繁忙花圃的事,隻笑著不答,二人同往裡走,謝氏又道:“今兒可巧你堂伯母過來,這會兒正陪著老太太說話呢。”
錦依想了一陣才明白過來,老慶榮侯兄弟三人,與錦軒的祖父乃雙生兄弟,另另有一個庶出的兄弟秦鋒,也住在建鄴城。因慶榮侯和長豐侯各自建府,是以當年就分了家,祖屋留給了三老太爺,現在隻留下一個兒子秦致獻,在兵部做了個六品的筆貼式,這位堂伯母便是他的老婆,閨名一個雲字。
是以此次固然王梓晨擅自離家前赴江南,老夫人顧忌她的安危派人去追回,卻並未起火,唯有琳夫民氣疼女兒徹夜難眠,幸虧王梓晨無甚出門經曆,在城裡雇了輛車就往江南去,這纔等閒被清查到線索,快馬追了返來。
錦依進了福禧堂,秦老夫人坐在上首笑道:“我估摸著你本日也該返來了。”
王老夫人見狀,倒覺得她還是因為王梓晨疇昔思慕司馬玉樓,又打了她一杖的事不快,便開口道:“我們晨兒疇昔是胡塗,現在倒是已經明白過來了,她也是個知恩圖報的,此次趕去江南,就是為了向長豐侯爺伸謝。”
老夫人便道:“這是在家裡,又冇有外人在,你是長輩有何受不得。”
“皇上都賜了婚,她那裡還能再有那些胡塗心機?”
王老夫人忙道:“那是天然,長豐侯爺救了我們晨兒的性命,我們家天然不會恩將報仇,反要迫著他娶了晨兒的。”
錦依隻在過年的時候見過一回,卻冇說過話,前次回門的時候本是來了的,偏錦依第一日就走了,也冇見著。秦致獻官職不高,人也誠懇,娶的老婆也是小流派的女兒,常日並不常來侯府走動。
雲夫人三十出頭的年紀,穿了身檀色福紋對襟襦裙,頭髮梳成光滑的圓髻,麵龐有些顯老,神情略帶侷促,見錦依施禮,忙站起家道:“當不得,當不得,王妃太客氣了。”
錦依坐在車上,第一次當真考慮起王梓晨來,本來隻感覺她是個率性妄為的女子,卻也曾為她的敢愛敢恨深感敬佩。憶起最後一次見她時敞亮的眼眸和溫婉的腔調,還覺得她經了那次的過後,性子已經收斂,誰知此次竟然單獨離京追逐錦軒,實在不知她到底是如何想的。
錦依便問:“堂伯母是來陪老祖宗閒話兒的,還是有甚麼事?”
老夫人抬手讓她坐下,“你堂伯母正說著你大伯的事,你也聽聽。”
琳夫人有些難堪,“母親,那晨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