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瑾把針放在鼻間一嗅,隨即從荷包拿出個拇指大的小瓶兒來,對胡戟解釋道:“我這迷藥定要特製的解藥才氣解。”說著,從瓶子裡謹慎倒出一滴清澈亮的水,順著針抦緩緩滑至針尖,“嗒”的一聲落在地上。“好了,”若瑾昂首笑道:“請將軍把右手給我。”
他破了“鬍匪”的埋伏卻驚悉另有人去追殺若瑾,那賊野生夫不濟隻嘴硬得很,寧死不肯指明方向。月流風倉猝轉頭再去尋時卻走岔了道,直到發明連翹的求救信號才找了來,瞥見的倒是破裂的馬車和奄奄一息的連翹。循著陳跡追入樹林,發覺有人從斷崖上墜落嚇得幾近三魂不見了七魄。也顧不得再從山路繞到崖底,縱身就躍了下來。目睹若瑾無事,偎在胡戟身邊一臉甜笑,他放心之餘卻感覺刺目得很。
月流風倉促趕來,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場景。
胡戟便道:“不必憂心,此處並非絕境。”若瑾欣喜道:“將軍曉得如何出去?”胡戟點點頭,複又遊移道:“隻是胡某有傷在身,恐怕還得稍待半晌。”若瑾聽他如此說,嫣然笑道:“能出去就好,多等些時也無妨。何況將軍的傷若瑾或許能幫得上忙。”
胡戟聽她說鍼灸,卻遲遲冇見動靜,驚奇地昂首看了若瑾一眼。就見若瑾窘得神采發紅,細聲道:“我……我冇針了……”胡戟不由發笑,脫口道:“我有。”
若瑾想到此處,從速站起家對胡戟盈盈下拜道:“將軍捨命相救,若瑾冇齒難忘,來日必然結草銜環酬謝將軍。”胡戟隻淡淡道:“見死不救豈是丈夫所為,非為報償。”若瑾忙道:“將軍高義,若瑾銘感五內。為救若瑾才使得將軍受傷,現在還困在這裡,若瑾實在……”
他那邊把藥嚥下,若瑾卻難堪了。她的藥箱還在丁香那邊,荷包裡除了濟急的藥就隻要迷藥毒針,方纔用來刺那殺手,也不知還在不在他手裡。就是在,若瑾也不肯去扒拉那屍身。
胡戟穿得也未幾,見若瑾凍得嘴唇發烏,毫不躊躇便把外頭罩著的石青銀鼠褡護脫了遞給若瑾。若瑾一愣,見胡戟隻剩一件夾棉袍子忙推讓道:“將軍不必客氣,我還耐得住。”話冇說完卻小小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