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心急如焚外物不侵,江陵聚精會神一心一意,隻想儘速為靳清冽解去體內毒性,竟然幾近未能發覺數百米外已有異動,一艘氣勢恢宏的富麗船隻正自沿江疾行,逆流而上悄悄駛近。

十指觸碰到靳清冽如火燒火燎般滾燙的赤/身/裸/體,一霎那間,江陵的心際卻有一陣狠惡入侵的怦然跳動囊括而來。但是此時正值燃眉之急,時候毫不答應他有一分一毫的稍作遊移,江陵抱起少女赤/裸的嬌軀,快步行入流水當中。

當足下行動俄然出乎料想踏空而沉,足尖繼而被清冷的流水浸濕的時候,少年的唇角終究掛起了一抹久違的欣喜笑意,江陵曉得本身終是與湍湍流水天涯相隔。緩緩俯身將懷中奄奄一息的少女謹慎安設於水旁,江陵眼色凝重抽去了本身束腰的緞帶。簡樸撤除了上身的素色衣衫,少年的皮膚雖是白淨如紙,但背脊之上橫七豎八遍及的傷痕卻更加豪無遮擋地透露在外,在明朗的月色灑過,便似如同蒼茫雪山之上的深溝邃壑縱橫交叉。

“清清!”江陵看不見麵前情境,一下措不及手驚詫失容,一雙眼睛更顯茫然倉惶,正得意空應對之際,靳清冽已一頭栽倒進了本身胸膛。

“馬兄馬兄,性命關天,你我定要同心合力!”江陵摸過馬韁緊握手中,逼迫本身立放心神,閉目凝神之際疏忽外界的統統滋擾,將全數神思皆儘集合於耳際一點。而後韁繩疾懸快馬加鞭,江陵咬緊牙關驅車前行,摒絕邪念耳畔微凜,循著江川河道的奔騰水聲奪路而去。

“罌鵂……”江陵橫眉瞋目勃然變色,雙眸當中竟似有了決然神采。他將手掌抵上了嬰兒的富麗繈褓,似是在嬰兒背脊之上施用了些許按摩伎倆,半晌以後,小傢夥竟然將方纔吃下的菱泥皆儘嘔出。江陵也不顧嘔吐之物的肮臟,伸手摸索抹去了小傢夥臉龐的汙物。小傢夥的哭泣之聲又再響起,那是難以欲求的生命征象的答覆。

少女還是不省人事側首靠在江陵身側,可在馬車顛簸之下,少女口中竟不自發有溫熱的暗紅液體由唇角淌出。“清清……再對峙一下,我們就要到了。”江陵靈敏的嗅覺又豈會對這刺鼻的血腥棄之不顧,隻覺本身一顆心臟似是被一根鋒利尖刺驀地戳穿,卻不知是因憐憫而生的感到,或是由肉痛而至的悸動。江陵此時卻早已得空多想,手中馬鞭再加橫掃,烈馬受了疼痛刺激更加奮力蹬蹄,馬車一晃三裡開外,向著潺潺流水緩慢飛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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