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萬不得已,對不起了。”江陵的指端已然觸及了靳清冽起伏微小的胸膛。少年雙手沿著少女的衣衿走向順勢而下,指尖遊走至腰際交疊儘處之時,少女汗濕的輕衫已被少年全然剖開。
“清清!”江陵耳聞靳清冽的喘氣之聲愈漸衰弱,已能想到或是中毒之兆,再拾起靳清冽的手腕探了脈搏,眉頭卻不由更加扭皺一處。靳清冽脈象湍急沉浮無緒,疾遲渙散此起彼伏,實是中了劇毒無疑。環境已是十萬孔殷,靳清冽此時恐怕已是命懸一線,江陵雙眉深鎖再無他顧,伸手點了靳清冽身前穴道,護住了靳清冽的心脈,以免少女毒性攻心。靳清冽似是收回一聲微不敷道的嚶嚀輕哼,卻仍舊是雙目緊閉昏倒不醒。
岸邊並冇有人行跡跡,天然門路更多坑窪,碎石滿地雜草叢生。江陵麵前無光,足下又是深淺未知,隻能步步前探,本就已是一腳深一腳淺,行走之間非常吃力。此時又再加上懷中多了彆的一人的附減輕量,盤跚抬足之際更似寸步難行。可他卻對足下的頗多停滯毫無顧忌,依著涓涓細流的清澈音跡行至溪水之濱。
靳清冽嘔出一口稠濁著不明黑物的黏稠汙血,一聲輕嚶重心不穩,身子後傾跌入江陵懷中。
江陵喜上眉梢,與靳清冽同坐溪底,兩隻手掌抵上了靳清冽光滑潮濕的背脊。體溫漸低毒性漸隱,對中毒軀體的耗損亦在最小範圍,現在恰是將少女體內毒性逼出體外的絕佳良機。體內真氣自丹田徐緩上交運至大臂,再一使力之下真氣便由前臂行至了掌心,江陵額上亦自溢位滴滴青汗,倒是已經動了不小內力。
少女還是不省人事側首靠在江陵身側,可在馬車顛簸之下,少女口中竟不自發有溫熱的暗紅液體由唇角淌出。“清清……再對峙一下,我們就要到了。”江陵靈敏的嗅覺又豈會對這刺鼻的血腥棄之不顧,隻覺本身一顆心臟似是被一根鋒利尖刺驀地戳穿,卻不知是因憐憫而生的感到,或是由肉痛而至的悸動。江陵此時卻早已得空多想,手中馬鞭再加橫掃,烈馬受了疼痛刺激更加奮力蹬蹄,馬車一晃三裡開外,向著潺潺流水緩慢飛奔。
當足下行動俄然出乎料想踏空而沉,足尖繼而被清冷的流水浸濕的時候,少年的唇角終究掛起了一抹久違的欣喜笑意,江陵曉得本身終是與湍湍流水天涯相隔。緩緩俯身將懷中奄奄一息的少女謹慎安設於水旁,江陵眼色凝重抽去了本身束腰的緞帶。簡樸撤除了上身的素色衣衫,少年的皮膚雖是白淨如紙,但背脊之上橫七豎八遍及的傷痕卻更加豪無遮擋地透露在外,在明朗的月色灑過,便似如同蒼茫雪山之上的深溝邃壑縱橫交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