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財道:“羅永芳這廝太黑,上回從他手裡勻了幾張鹽引,竟使了一萬兩銀子,按說我們一早就說好了,江南的官從總督大人以下,誰該拿多少都有一本帳,記清楚了年底分賬,偏他羅永芳跟左明海一個塞一個的貪,拿了分賬的銀子不算,還變著法兒的訛銀子,甚麼東西啊。”
老朝奉道:“你徒弟這兩隻眼但是出了名兒毒,怎會看錯,再說,便有閃失,這一匣子金飾,也抵的過了。”說著,拿了那串貓眼的手鍊對著亮兒照了照:“不說彆的,就這串貓眼兒也代價令媛了,且,這麼大顆的世麵上可見不著,恐是番邦進貢的東西,另有這個……”
末端懷清一咬牙,乾脆把整塊雞血石放到盒子裡送給了慕容昰,東西都送走半個月了,這會兒提起來,懷清還肉痛呢,忙道:“對勁對勁……”心說就是太對勁了,纔不利了五千兩銀子。
邱顯臣嗬嗬笑了兩聲道:“這些日子公事忙,總不在府裡,倒讓張大人空跑了幾趟,今兒正巧幾位大人來了,想起張大人在南陽素有彼蒼之稱,是個一心為民的清官,便帶著幾位大人過來,讓他們好好跟張大人學學。”
兩人異口同聲的道:“今兒就能來。”
懷清指了指花廳角:“就放這兒。”門冬跟老孫頭抬著珊珊樹放到了角落的矮凳上,又讓把老邁的一個青玉香爐放到案上,羊脂白玉的花瓶擺在兩邊兒,中間的八仙桌上放了一套金邊琺琅彩的茶具。
邱顯臣喝了口茶道:“急甚麼,萬歲爺想用張懷濟管束江南宦海,若如此等閒便措置了他,豈不打了本身的臉。”
老朝奉笑了:“能有甚麼閃失,這丫頭是小我物呢,便有閃失,也自會有人出來頂著。”
陸興嗬嗬陰笑了兩聲:“張大人這個清官鄙人今兒可見地了。”
看著懷清把東西搬走了,小門徒忙道:“徒弟,那珊瑚樹但是本年王爺給萬歲爺預備的壽禮,您就這麼借出去了,萬一有個閃失,可再難尋第二棵來。”
懷清道:“放心吧,那些金飾放在四通當,比放在我們府裡還結壯呢,再說,不押金飾,哪借的出這幾樣寶貝,就這個半人高的珊瑚樹就值老錢了。”
小門徒一愣:“徒弟莫非看走眼了吧,說下大天來,這位女人就是知府大人的妹子,能有多大本領啊。”
清算好了,懷清看了看道:“勉強過得去吧。”
懷清道:“今兒來是有件事兒要跟老朝奉商談。”老高頭道:“女人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