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禦書房,皇上看了看下頭的大臣,拿起一本奏摺道:“這是江蘇巡撫邱顯臣的密奏,說張懷濟剛到揚州,便收了鹽商五萬兩銀子的好處,你們幾個如何看?”
邱顯臣哼一聲道:“當初做了陳延更,就讓總督大人把我好一頓臭罵,說我這是上趕著把把柄送到了皇上手裡,你還敢起這個動機,總督大人說了,隻要銀子冇有辦不成的事兒,他張懷濟一個毛頭小子罷了,莫非會視款項如糞土,去吧,就這麼跟姚文財說,他曉得該如何做,至於開棺的事,張懷濟想開就讓他開,人都死了數月,能查出來甚麼來,就算張懷濟有本領查出甚麼,另有個鹽幫頂著呢,怕甚麼。”
邱顯臣道:“不知便罷了,說到張懷濟,你需記得,隻如果人就有貪慾,便無貪慾總有癖好,張懷濟一個豪門後輩,見過甚麼,奉告姚文財,彆淨出那些冇用的餿主張,殊不知財帛動聽心,我就不信張懷濟會是個不貪財的官兒。”
想著,不覺看了看那張奏摺,開口道:“張懷濟性子剛硬純直,並非貪婪之人,雖說財帛動聽,卻兒臣信賴,張懷濟萬不會做出此等事來。”
陸興點點頭:“此是下官親眼所見。”
懷清道:“哥怎來了江南倒成了急性子,鹽商靠著鹽發財,若不往外走鹽,豈不要喝西北風,一天不走鹽,喪失何止千萬,他們都不焦急,哥急甚麼,哥不如以穩定應萬變,穩坐垂釣台,等著他們中計就是了,再說,依我看來,江南宦海也並非鐵板一塊,通判葛連升是個大大的孝子,事母甚孝之人,又豈會是大奸大惡之人,彆的,哥莫非忘了鹽運使夏大人之前可在汝州任職,夏大人跟葉府沾著親呢,天然不會是邱家兄弟一黨,至於其彆人,既然為了好處結成一黨,天然也能為了好處分崩離析,若哥哥攻破一個,便勢如破竹,到時牆倒世人推,大家自危自保不及,哪還會抱團,哥不如從通判葛大人處動手,至於陳大人的明淨,哥都來的江南,何必急在一時,待江南除奸之日,便是陳大人昭雪沉冤之時。”
邱顯臣把一早寫好的密奏封存,叫人送去都城,回身道:“這當官哪有不貪的,張懷濟心機重些罷了。”
陸興道:“此人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卻已做到一方府台,可見其手腕心機,並且,這廝是個油鹽不進的主兒,恐要壞了我們的事兒,依著下官,不如照著陳延更那般,叫人做了他,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