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清道:“哥的意義我明白,可此事卻不宜操之過急。”
邱顯臣挑挑眉,把剪子交給一邊兒的丫頭,看向他:“你呀就是沉不住氣,甚麼大不了的事兒。”
懷濟剛說推了,懷清道:“哥哥不如走一趟,俗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哥想查鹽引一案,這些鹽商可都是活生生的證人,若他們賄賂哥哥,哥哥不如冒充收下,待他們放鬆警戒,哥哥方能尋到馬腳。”
懷濟點點頭:“此事不得不防。”坐到書案後拿了本空的奏摺翻開,懷清也走疇昔,一邊幫他研磨,一邊兒看他寫,等他寫完了,懷清道:“哥這招兒妙,卻要儘快送進京方好,防著邱顯臣惡人先告狀。”
卻聽懷濟道:“這些鹽商一脫手就是五萬兩,可見贏利更多,這些銀子可都是朝廷的稅銀,老百姓的心血,鹽商卻如此華侈,動輒數萬之巨,為的就是打通官道,好仰仗鹽引販私鹽投機,這十數年來不知吞了多少銀子。”
懷濟想了想道:“那哥就去瞧瞧姚文財葫蘆裡賣的甚麼藥。”
邱顯臣把一早寫好的密奏封存,叫人送去都城,回身道:“這當官哪有不貪的,張懷濟心機重些罷了。”
過了會兒,看時候差未幾了,懷濟站起來告彆,世人送出望江樓,到了家,懷濟拿出一個信封遞給懷清:“小妹看看,這是塞進肩輿裡頭的。”
陸興道:“張懷濟這個清官的名聲,下官瞧著也是虛的,他妹子當街可就拿出一千兩銀票,那但是一千兩,若不貪,以張懷濟的俸祿,十年不吃不喝也攢不來這些銀子。”
邱顯臣哼一聲道:“懷柔也得分對誰,他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就想在江南興風作浪,也不掂掂本身的斤兩,五萬兩銀子也不怕撐死他。”
懷濟道:“到底小妹比哥哥聰明多了。”
陸興頓時明白過來,躬身道:“下官曉得了。”
特彆工部尚書劉鵬最曉得這裡頭的事兒,心說,你們看不上人張懷濟,覺著人一豪門同進士出身,上不了高檯麵,可兒家運氣好,爹孃會生養,得了個好妹子。
張懷濟有這麼個妹子,那出息斑斕著呢,你們這幫人非得落井下石,不上趕著找不安閒嗎……更彆提這裡頭另有個六皇子呢,想著,不由瞟了六皇子一眼,心說今兒這位如何蔫了……
更何況,懷清但是拿著慶福堂的乾股呢,另有伏牛山上的三十傾冬菇田,一年下來的銀子如何也有萬兩之多,戔戔五萬兩銀子,怎能動得了那丫頭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