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虧空
胡麻子可不管何大牛哭天喊地的，喊著大漢們收糧，為免何大牛家裡藏起了糧食，還把那陳舊的茅舍給翻了一個遍，砸碎了很多碗碗罐罐之類的東西。
夏靜月幫著何大嬸扒玉米皮，插嘴問道：“地龍往哪燒？”
何大叔苦笑道：“之前我家就是按兩石交的租，但是――一畝地在年景最好的時候，最多隻能打下三石的糧食。而普通年景中，隻能收兩石加四鬥的糧食，如果碰到了荒年災年，一畝地連一石的糧食都冇有，到時就得賠錢給田莊。前幾年不是旱就是澇，收成一年不如一年，我家每年累死累活地乾，不但冇掙下糧食，反而倒貼了很多，把家底都貼空了，最後連買種子的錢都要靠假貸。客歲好不輕易求著莊頭，改成了按收成二八來交租……”
穆王瞄了瞄夯實的黃地盤，冇話說了，但還是嘴硬地說：“本來住茅舍就是舒暢，通氣又風涼，還能吹吹風，看看天，多詩情畫意。”
而按收成來交租，交的租雖多，但比較保險，起碼不消虧空倒貼。
田裡的糧食收完後，曬乾，就要開端交租了。
大妞揀著野菜，掐去老根，留下嫩的，聽了穆王的話，她愁了起來，說：“現在夏季還好，比及夏季就冷死人了。”
胡麻子在兩年前吃過一次大虧以後，人就謹慎了很多，問穆王：“你是哪家的？乾甚麼的？”
“何大牛，你家的租糧呢？”為首的大漢姓胡，人姓胡麻子，在這一片田莊中，是個可止小兒夜啼的煞神。
“喲，看模樣是個傻子！”胡男人瞧著穆王那傻不愣的模樣就發笑，心頭存著的顧忌也消逝了，“大師夥瞧瞧，這傻子來管胡大爺的事呢！”
穆王第一次見交租的，看著可成心機了，湊得近近地去看。
“老天爺啊，這讓人如何活啊！”何大叔聽到這個動靜，好像好天轟隆，腿都軟了，坐在地上悲傷到極境，想哭卻流不出來眼淚來。也許是，那眼淚早就在前幾年裡就流光了。
穆王板動手指數不過來，問：“如何不交第一種租？如果多收一些糧食就能多留些自家吃。”
“冷了就燒地龍唄！”穆王理所當然地答覆道。
穆王腦海裡頓時想到都城外城阿誰窮戶區，那些傾圮的房屋，以及被壓死的人和雞鴨。
何大叔忙對胡麻子恭敬說道：“胡大爺，都在這兒，費事您了。”
穆王雙手負後，板起臉，有那麼幾分王爺的威勢，說：“你大爺我是乾農活的，割麥子的，還是收過玉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