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歡將手中帶血的大刀往地上一戳,抬眸看衝出去的獨眼龍。
沉歡瞧了一眼身邊的女子,見她身上帶著傷痕,流著血,如果不及時措置恐會出事。
獨眼龍深看她一眼,她沉浸在哀傷的回想中,甚麼樣的哥哥能讓她如此掛記?既然她曉得逃兵是極刑,應當不會告密他。
“因為你的袖口。”沉歡指了指他的手腕,有一條較著的勒痕,從勒痕以下的皮膚略顯紅色,手卻粗糙,發黑。
獨眼龍排闥出去,他身後跟著一個小個子,一眼瞥見倒在血泊中的老邁,神采頓變。
隻是半晌,沉歡一掃哀傷,眸瞳一亮,仿若豔陽初升劃破烏雲,教人如冬雪遇了暖陽。
獨眼龍一隻眼睛固然儘是狠戾,卻腳一頓。
沉歡撇了一眼女子,“還是先放她走我們纔好說話。”
獨眼龍皺眉,盯著她。
女子如夢方醒,敏捷穿好衣服,衝著沉歡道,“女人,我護著你逃出去。”說著拾起刀,嚴峻的盯著獨眼龍。
屋裡靜了靜,門呼的翻開,一個胸上長毛虎背熊腰的男人正繫著外褲腰帶,臉上的橫肉抖了抖,一臉的慾求不滿,低頭一瞧,一個梳著丫髻的小女人正盯著他。
女子微楞。
門外獨眼龍的腳步聲漸近,女子拉住沉歡,“女人,和我一起走。”
“大姐,從速走。”沉歡忙把她拉起,扭頭對獨眼龍說,“我們換個處所說話,這裡血腥太重。”
女子焦心的看著沉歡,見她平靜自如,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感謝女人拯救之恩。”
轉眸看獨眼龍,“大哥應當是軍中之人,軍中男人道情坦直,氣度開闊,和草寇有天壤之彆。秦州有呂玉堂,中州有白立中,現在替官府掌管一州漕運,部下萬人,亦匪亦官,規律嚴明,與軍中無二,他們都曾是軍中豪傑。想必大哥也是胸有抱負的,卻被蠻橫山匪束博了手腳,冇法發揮雄圖。實是可惜。”
獨眼龍忙上前將沉歡今後一拖,“抱愧大哥,您持續,我先帶她下去候著。”說著將她往外拖。
“從速換上,他是讓你裝男的出去,免得讓其他兄弟曉得你殺了他們大哥引發叛變,你就冇命了。”
西麵的小屋,放著一張簡樸的床,床上的被褥疊得整齊,一看就是軍隊練習過的人。
沉歡發笑,膽量好大的女子,不由喜好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