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鈺但是嫡長孫,自小都帶著優勝的少爺傲氣。周氏固然不是出身王謝望族,倒是本地馳名的書香家世,禮節品級看法根深蒂固。作為宗子,秦安佳耦都是嚴格教誨的。現在秦家一個丫環都敢給他神采看,加上痛失雙親的哀思交集,頓時肝火中燒,臉立即就沉了下來。
淩鳳皺了皺眉,看了一眼高高的門楣,“望族貴門老是如此肮臟。這些還是不教她曉得的好,免得讓她心煩。”
要不是他們剛纔及時站出來,透露寧家的官家身份,秦功勞還不會那麼輕易就範,以是,她至心感激他。
當他跑進屋子,見到秦婉懷裡抱著毫髮無損的沉歡時,一張書卷氣俊美的臉頓時鬆了很多,眼睛也滿是紅血絲,想必是和秦婉一起哭過來的。
宿世如花似玉的姐姐因偶遇天子,欽點入宮,卻被呂氏操縱,折磨到最後隻剩下皮包骨頭、還毀了明淨,將三房的嫡女秦嫣頂替成了皇妃。想著她最後絕望吊頸的模樣不由心傷難忍,眼淚也刹時落下。
秦鈺本年十五歲,也穿了一身素白到腳的袍子,黑緞腰帶,俊朗如月。
這少年恰是當朝天子親弟弟、一等王爵的睿親王府世子,本年剛滿14歲的淩鳳。
秦鈺邊穿上丫環遞過來的素麻孝服,邊道,“歡兒,等過了頭七,我們還回青山縣住。”
淩鳳點頭,“傷口流的血雖多,但隻是在頸部一刀斃命。如此淩厲精確的技藝,不像是淺顯強盜流寇。何況,強盜為何不奪財帛?”
沉歡自顧不暇,說這話也隻是客氣罷了。
等沉歡的姐姐秦婉和哥哥秦鈺從青山鎮趕來,秦府已經全數掛上了喪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