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遲疑了一下，道：“傳聞是跟著他徒弟雲遊四方，也不知何年何月纔會迴轉，即便是神霄宮其他弟子，也找不到他們的下落。”
世人圍坐，觥籌交叉,藍皓月身著素服,悄悄坐在一旁。燭火掩映，燈影搖擺，窗外北風驟起,吹動一牆竹影,簌簌落落。
有風吹過，藍皓月伸脫手，不覺發冷。不知是幻覺還是思念過分，她總感覺，在她昏昏沉沉分開煙霞穀的時候，彷彿有人在身邊逗留，也彷彿有溫熱的水珠滴落於指間。但是，那一種捕獲不住的感受，如被風吹散的流蘇，倏但是逝。
藍皓月緊緊攥著錦盒，低聲道：“外祖母，為甚麼我喜好的，卻不能長留在我身邊？”
張鶴亭與之對飲結束，見四下無人，便歎道：“可惜本派當中俗家弟子向來職位不如道家弟子。”
對於這門婚事背後的含義，唐寄瑤並冇有想太多。她樂得將此事與藍皓月分享，起首便找到了她房中去。竊竊奉告結束，唐寄瑤歎道：“皓月啊，我聽爹孃的意義，像是還很對勁張從泰，也不知他到底那裡好，為人一本端莊，長得也算不上都雅。”
藍皓月惴惴不安，低頭站在她背後。
或許，那一場荒唐癡狂的經曆，隻是她一廂甘心的夢。正如外祖母所說，隻因妄圖一時歡娛，卻害死了父親，最後連他也孤身闊彆，再不相見。
*****
“他說，當初你們一意孤行，最後卻讓小師弟傷得極深，池青玉已經痛悔疇昔的挑選，在離山之前正式削髮。請你今後再也不要去找他了。”
忽而想到了一年前的阿誰雨夜，因被鬼醫困在小屋，她曾在黑暗中撫著池青玉的臉頰，悄聲奉告他，母親活著時曾請人替她算過命。命理中說，她會有一個夫君，那人年青漂亮，技藝高強，會好好待她……
心底酸澀，眼淚伸展。
分開了池青玉後的很多日子裡，她都會想到過往的點滴，時至本日，她也不明白在他分開義莊後，究竟產生了甚麼。但是他就真的如許消逝得無影無蹤，如流星一樣，倏然呈現在她的天下，又倏然隱冇於茫茫蒼穹，找不到半點陳跡。
“他去了那裡？”藍皓月用力呼吸，才忍住了眼淚。
藍皓月不知外祖母為甚麼要提到這些，她沉默不語，望著神珠兀自入迷。
第八十一章雲水迢遞忍相忘
張鶴亭撫著短鬚，笑了笑，“確切，確切。”
俄然想起在那悠遠的南邊，蒼翠竹林間的那間小屋，素潔簡樸，屋畔有清泉流經，日夜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