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打濕了床褥,她抬手想要拭去,卻瞥見了枕邊的耳墜。“耳墜為甚麼又在這裡了?”她想起昨日還不是這般處境,悲從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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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時候,我聽到路邊有水流的聲音。”他解下本身的衣衫,謹慎翼翼鋪在地上,“你在這裡等著,我很快就返來。”
他慘白了神采,“是,我不明白……以是我問你是否悔怨了?”
藍皓月望著烏黑的窗外,不言不語。內裡的雨聲不知何時已經停止,隻是時不時地還會滴下幾顆雨珠,打在樹葉之間。
“可我現在不但願你去廝殺你懂嗎?!”藍皓月反過身,淚水不竭下落,“你老是自發得是,向來不曉得我真正在想甚麼!”
“青玉!”藍皓月看他向前走了幾步,心中不覺浮起憂愁之意,忍不住叫了他。
池青玉怔怔地站在樹影下,過了好久,才道:“由你安排……”
“你一向如許說,我隻會更加難受你明不明白?!”她狠狠抓著棺木,頭垂得更低,“請你彆再逞強鬥狠,也請你讓我靜一靜!”
天亮的時候,厲星川回到林子裡。池青玉倚在樹下,彷彿一夜未眠。
“我隻是想給你找點水來……”池青玉說著,將瓷瓶中剩下的藥丸倒出遞給了她,“你放心,我不會弄錯的。”說罷,便拿起家邊竹杖站了起來。
池青玉走時雨勢本已漸止,但現在隔著窗戶都能聽到風雨淒厲,樹枝胡亂地打在窗欞,收回寥寂的聲響。
池青玉深深呼吸,怠倦道:“我會去替前輩報仇。”
偌大六合,幾點冷雨,打儘悲歡,染濕了眼睫。
池青玉握著這耳墜,想到之前曾幾近要賣掉它來調換一點點不幸的銀子,心中不覺悲慘。他將其放在了藍皓月的枕邊,低聲道:“厲兄,多謝。”
池青玉躊躇了一下,道:“是你父親拿走了耳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