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冇有家了……青玉……我再也不會返來了！”藍皓月泣不成聲，與剛纔的沉著判若兩人。
藍皓月緊緊握著池青玉的手，道：“你既然容不下他，我隻要跟著去了。”
他此言一出，身後弟子中有人忍不住叫道：“徒弟！讓師姐再考慮考慮！”
她冒死忍著淚，搖搖擺晃地朝後退了一步。他慌亂地伸脫手，她卻成心避開。
“不要說了。”池青玉截斷她的話語，握住藍皓月的手，微微用力，低聲道，“皓月，已經離煙霞穀很遠了。”
他漸漸俯身，半跪在地，摸到了她的肩膀。她低著頭，極力啞忍，但淚水止不住地掉落。
他靜了一會兒，道：“帶她回羅浮。”
“師姐！”
遠處鬆濤浩渺,天涯殘月空懸。一地枯葉間,兩小我的身影越加孤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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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徒弟不承諾呢？”
“皓月！”池青玉顫聲叫她，藍皓月本想轉過身去，但他已碰到了她的手臂。“你要去那裡？”池青玉死死拽著她不肯罷休，猛一用力，將她一下子拉回到本身身前。
一向坐在路邊的莞兒怔住了，她從未見過如許的場麵，一時之間竟不知應當如何辦纔好。此時，短促的馬蹄聲突破了沉寂，夜幕下，數騎人馬自煙霞穀方向奔馳而至，轉眼便到了近前。
“睡吧，莞兒。”池青玉閉上雙目，帶著倦意道，“明天開端，我們就要返回嶺南了……”
池青玉道：“隻要稟瞭然徒弟，我也會像正凡人一樣，與她結婚。”
池青玉緊閉雙目，眉睫微顫，他隻覺一顆心就要被絞碎,一時候咬緊了牙關竟說不出話來。
藍皓月哽咽不能語，隻是緊抓著他的雙臂，滿身顫抖不已。
“你是不是要娶她？”
池青玉背倚著枯樹，揚起臉。上空是寥寂的星群，一粒粒，閃著寒光。莞兒在黑暗中麵對著他，低聲問道：“小師叔，你會去那裡？”
藍皓月還是隻顧往前疾走，莞兒急道：“藍皓月……”
這一句話才說完，藍皓月的手便禁不住顫抖起來，繼而滿身癱軟，有力地蹲了下去。
這一個夜晚，葉落簌然，他們冇有處所能夠安身，隻能在衡山腳下的雜樹林間露宿。時已為秋，再不是之前隆冬時的風涼惱人，後半夜霜意漸濃，藍皓月心力交瘁，怠倦不堪地倒臥在池青玉懷中，身子伸直起來。他摸著她發涼的手，謹慎翼翼地喚醒了莞兒，要她取出包裹中的衣服給藍皓月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