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藍柏臣滿臉寒霜,緩緩抬手,遙指著火線,“既如此,你從徹夜以後,就不再是我煙霞穀中人。你既非端莊出嫁,我也不會給你一文錢的嫁奩。今後你跟著他不管到了那裡,產生了甚麼事,都與我藍家無關,休要再在江湖中提到我!”
池青玉驀地一驚,那種被擁抱的感受忽地消逝,他的身子乃至為之一寒。“皓月!”他失聲叫道。
這兩天以來,不管是她還是他,都好似死過一回,心境沉重如千鈞巨石。
“她意已決,怎容懺悔?!”藍柏臣決然回絕,忽地掉轉方向,長鞭一揚,箭普通朝著來時路衝了歸去。那隨行世人既不敢禁止,又不想拋下藍皓月,皆愣在原地。
“莞兒,還冇有找到嗎?”池青玉小聲道。
藍皓月驚詫地直起家子,不慎將池青玉驚醒。他還未知產生了甚麼事,隻是朦昏黃朧隧道:“皓月,天亮了嗎?”
藍皓月的呼吸滯了一下,她漸漸轉過身子,以紅腫的眼睛望著夜色中不怒而威的父親。高頭大馬,韁轡富麗,藍柏臣坐在頓時,身形沉穩。他此次竟冇有暴跳如雷,反而以更冷酷的眼神望著藍皓月,又道:“你是要跟他告彆還是要跟他走?”
藍皓月垂下視線,抱著雙膝道:“你現在還是先替本身著想纔是。”
藍柏臣神采發寒,沉默好久,硬聲道:“我早已對你說過,隻要我活著一天,便不會承諾此事。”
“我冇有家了……青玉……我再也不會返來了!”藍皓月泣不成聲,與剛纔的沉著判若兩人。
“皓月!”池青玉顫聲叫她,藍皓月本想轉過身去,但他已碰到了她的手臂。“你要去那裡?”池青玉死死拽著她不肯罷休,猛一用力,將她一下子拉回到本身身前。
這一句話才說完,藍皓月的手便禁不住顫抖起來,繼而滿身癱軟,有力地蹲了下去。
俄然感覺有些非常,定晴一看,莞兒已不在林中,連同她隨身照顧的寶劍與包裹一起冇了蹤跡。
藍皓月不想驚醒他,還是枕在他懷裡,悄悄地抱著他微顯清臒的身子。天涯朝陽初升,陰雲終究散去,燦燦亮光透過樹葉間隙,灑在了這一片林中。她悄悄地聆聽著他淺淺的呼吸,望著身前一株在秋風中不住搖擺的野花,心有所思。
他澀然道:“那我也冇有退路。”
“嗯。”藍皓月站起家快步走到那邊,道,“青玉,莞兒不見了。”
“青玉,我現在隻要你說一句話。”藍皓月吻過他的淚痕,目不轉睛地望著他,“願不肯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