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從泰沉吟道:“你說的是中午與半夜?傳聞這兩人一個慣於在光天化日之下取人道命,另一個則專在半夜時分出冇,但厥後卻都死在江湖廝殺中,奪夢樓是以也式微無聞,直至比來才重現江湖。”
“不消你多嘴!”芳蕊夫人一拂長袖,狠狠盯著泥地上殘留的筆跡。
阿業正從地上爬起,見此景不由收回淒厲的叫聲,不顧統統地撲了過來。芳蕊夫人袖間彩練一卷,纏上他的雙臂,將他生生拖向另一邊。阿業見老婆已經倒在血泊中,而本身卻被拖向相反的方向,俄然仰天大呼,雙臂驀地一掙,衣袖跟著彩練儘為扯破。他臂上血肉恍惚,人已狀如癡狂,如野獸一樣撲向芳蕊夫人。
阿業老婆雙手緊抓著白練,身子在半空中不住掙紮,喘氣著連連點頭。此時阿業拄著刀搖擺著站起,跌跌撞撞奔到樹下,目睹老婆已經氣味奄奄,不由地雙腿一軟,跪在地上,雙手顫抖著舉起烈焰刀,想要歸還給芳蕊夫人。
“夫人,你為何斥逐了部下,要不是我及時趕到,可就……”中午持著弓箭倉促過來,孰料話語未完,芳蕊夫人竟俄然揚手,重重給了他一耳光。
厲星川趕到此處之時,芳蕊夫人等人早已分開,隻留下了阿業佳耦緊緊相擁的屍首。他怔了怔,漸漸走到近前,蹲下檢察地上的陳跡,雙眉垂垂緊蹙。
張從泰點頭道:“雖是如許,但還是不得不謹慎為好。”
芳蕊夫人不防他竟能生生掙斷彩練,見他來勢凶悍,身形緩慢後退,而手中烈焰刀迴旋而出,直飛向他肩頭。孰料阿業眼看刀鋒落下亦毫不躲避,那赤紅刀鋒正中他左肩,深嵌入骨,但他卻拚儘儘力撞向芳蕊夫人,右掌直落,重重擊向她的心口。
張從泰剛要開口,卻聽得外邊一聲嘯響,聲如裂帛。世人疾步來到大廳門前,已有無數利箭如暴雨般疾射而來。厲星川眼疾手快,飛身關上廳門,那一支支利箭“奪奪”刺進木門,更有幾支刺透窗欞,飛射在大柱之上。
“我出去看看。”厲星川掃視大廳,見側旁另有小窗,三步並作兩步到了近前,推窗翻躍而出。這窗外種著花木,他借其掩蔽漸漸朝前行進,一探身,隻見牆頭人影一閃,已稀有人騰踴出院。
中午有了這烈焰刀,本來狠惡的刀法更是疾如風雷,刀鋒所過之處儘帶殺機,唐寄瑤本就有傷在身,十多招以後已覺力不從心,幸得厲星川從旁幫手,方纔氣夠化險為夷。唐寄勳想要上前,卻見高牆上黑影幢幢,又稀有人順勢躍下,他不得不急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