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厲星川蹲□子,離她不遠不近,彷彿不肯聞到她身上的血腥味,“很抱愧,我一向有件事瞞著你……真正的星川,大抵早就在饑荒中餓死了。”
“星川,你來得恰好!”卓羽賢手臂有力,怕再運功反會加快毒性上行,便將已經靠近滅亡的芳蕊夫人推倒在地。他喘氣了一會兒,道:“將她殺了,再速將綵緞斬斷,我要去尋解藥。”
她已經睜著眼睛死去,雙手緊握野草,身子生硬。
作者有話要說:冇有像大師設想的那樣,卓羽賢跟小池決鬥甚麼的。他到死也冇有跟兒子相認。
“阿槿!”他慌亂間想要追逐,卻不料身後疾風驟起,他隻覺咽喉處一緊,已被柔韌冰冷的綵緞死死勒住。卓羽賢運力反手一擊,卻覺掌心微微一麻。
芳蕊夫人唇色發灰,雙膝漸漸有力,倚著枯鬆癱坐在地,但奇特的是,她的眼神中卻冇有驚駭,有的隻是諷刺。
她說話的時候,卓羽賢一向望著身前的慕容槿,但很快便將視野移開,握著劍走上前,抬高聲音道:“你曉得的很多!”
她的話音降落,眼神雖望著玉墜,但餘光斜睨,清楚隱含不屑之意。
芳蕊夫人隻覺受傷之處陣陣刺痛,伸手一拔,見是一枚灰玄色長針。那針尖沾著的血跡亦帶烏青,她發展一步,見那人發如烏雲,端倪淡雅,神態安閒。芳蕊夫人背倚枯鬆,望著那婦人,忽而嗤笑道:“慕容槿,公然是你。這一雙玉墜,本來就是你與卓羽賢從鬼醫那得來的東西吧?”
“你剛纔冇有聽到嗎?我說,奪夢樓的眾殺手,已經上青城了。”厲星川負手。
“你……你如何能如許說?”芳蕊夫人神采慘白,伸手抓著他的衣衫下襬,“你要記得他是你的殺父仇敵,你怎還要謝他讓位?”
“甚麼?”卓羽賢皺眉,氣味短促。
卓羽賢抬手扯著綵緞,嘶聲道:“你覺得我情願?我本是單獨來到峨眉看望慕容槿,誰讓葉決明也到了白龍洞,還非要拉著我一同去鬆竹庵品茶!如果不是他呈現,我就算殺儘鬆竹庵的人,也冇人會思疑到我身上!”
厲星川將信紙仔細心細疊好,放入懷中,淡淡道:“有些曉得,有些是剛纔才清楚。我不做無掌控之事。”
卓羽賢望著那白慘慘的信紙,見上麵密密麻麻寫著很多字,那筆跡遒勁剛正,竟不是厲星川的筆跡,而是與本身的一模一樣。
厲星川迅疾收回短劍,在他衣衿處一抹,拭去了血痕,徑直朝著原路返回。長及腰間的雜草在他身邊分開,他的行動看似隨便落拓,一步步卻像衡量過似的,不緊不慢,沉穩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