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侍郎辯駁道:“撫台未曾上任,另有阜台,阜台之上,另有朝廷,莫非那貴州便是犯警之地,隻能任由他自行其事嗎?”
王禦史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他嘲笑一聲,又複轉向朱翊鈞,大聲道:“臣王留川,彈劾禮部左侍郎高啟愚,有謀反不軌之心!”
高啟愚都快氣哭了,他真想高呼一聲“冤枉”,可皇上還冇問他話呢,他甚麼都不能說。把個跪在金鑾殿上的高侍郎氣得渾身顫抖。萬曆天子再度轉向申時行。淡淡隧道:“首輔覺得,高卿有罪麼?”
方纔首輔大人講,葉小天是情有可原,罪無可恕,依臣看來,他是罪無可恕,情有可原。故而對葉小天,臣覺得,可貶其官,這也符合我大明祖製。對於有為、犯過,而無極罪的土官,朝廷一貫是以貶其官爵為懲的。”
嚴亦非捧起笏板道:“臣附議!”
“卟嗵!”高侍郎直接就跪了,把官帽一摘,跟方纔內閣首輔申時行一樣,氣得肚子一鼓一鼓的,也隻本事煩聽人彈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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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禦史捧笏向天子行了一禮,道:“皇上,四土官放肆枉法,疏忽朝廷,害的是朝廷的百姓,擺盪的是陛下的江山!葉小天憤而反擊,悍然殺死四個土官,宵小凜冽,震懾的是犯警之徒,保護的是大明天下。即使有先斬未奏之罪,莫非應當嚴懲嗎?”
朱翊鈞眉頭一展,讚成地看了林思言一眼,固然還不曉得他是個甚麼態度,起碼這跑得不知所雲的話題終究又算是返來了。朱翊鈞欣然道:“林卿有話儘管講來。”
申時行白眉一挑,袍袂一甩,“卟嗵”一聲就跪倒在地,擲地有聲隧道:“高啟愚無罪!皇上若憚於科道,妄治其罪。臣自請除職,與高啟愚一同分開都城!”
王禦史早就憋足了勁兒要表示一把了,隻是林侍郎太會打岔,莫名其妙地就把話題引到了改土歸流上,現在高啟愚又把話題拉了返來,恰好便利他脫手。
內閣次輔許國、內閣大臣餘有丁一見行政官和監察官之爭已經進入白熱化狀況,不能再袖手旁觀了,頓時也出班跪倒,大聲道:“禦史王留川蓄意挑起朝臣反麵,此非秉公履責,實是包藏禍心,臣覺得,該免其官職!”
可饒是他早曉得這些禦史有些喜好誇大其辭,聽到謀反這麼敏感的事兒,還是不由進步了警戒。
萬曆天子微微眯起了眼睛,道:“嗯!依眾閣老、眾臣工之見,該獎懲王留川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