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她便從他身側走過，陸源伸手，攔住了她的來路。
陸源深深地盯著她，她還是笑著，唇角銜著幾枚碎髮，薄唇上是殷紅的口脂，卻被髮絲劃過，臉頰上便有了幾縷紅絲。
“莊明音！”
“很好。”他道。
“公子……”孟介還是憂愁地看著他。
陸源麵色微有些陰沉，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罷了。”
陸源看著他微微嘲笑。
陸源並不迴應，又一掌震塌了床榻，碎裂的木板壓在沈榮的屍身上，陸源把一旁的燈燭扔了上去，刹時，火起——
她撥弄了幾下琴絃，撥出一口氣，是一片白霧，“至公子這幾日進收支出，甚是繁忙，是又要算計哪一個呢？”
“天乾物燥，燈燭走火，沈將軍不謹慎被燒死了。”陸源冷冷道。
“世子有何叮嚀？”她挑眉笑道。
半時候以後，站在院落中的陸源死死盯著火勢熊熊的樓閣。
陸源皺著眉看了眼陸明山，動了動唇，卻冇有說話。
有人已經醉了，踉踉蹌蹌地被數名妙齡少女簇擁著出門，他固然醉了，麵上卻還掛著誌對勁滿的笑容。
又一夜，還是一場夜宴，美酒、美人……
阿音看著他，又嬌笑幾聲，彷彿貳表情不鎮靜幾分，她便鎮靜幾分，而後道：“紫金莊散儘了家財作的這一樁好買賣，現在是要到了本利皆收的好時候，不知至公子是先要扒了哪個不利鬼的皮呢？”
陸源感覺那紅如此的刺目，比鮮血都令民氣悸，他便轉過甚，不去看她。
陸源輕笑：“沈將軍公然有些醉了，——你們好好好服侍將軍。”他對著那群侍女叮嚀道。
“嗬嗬，源兒，凡事總要未雨綢繆的好。”陸明山麵上卻無幾分笑意，“這龍座上的仆人換了幾個，與我們並無幾分乾係，他鄭昭要做建國的賢君，我讓他曉得紫金莊的忠心便好。”
“哼。”陸明山道：“我還記得，她是錢王方國維的姬妾吧，方國維卻因她而死。幾年前廖水之役，方國維的妻弟陳素本鎮守建州城以備錢王後盾，不知怎地被她勾引，儘出三萬精兵，直取汸鹿。錢王中了當時任統軍左將明曄的戰略，斷了出息，退回建州之時，隻餘一座空城，最後自刎城頭。陳素失了主子，隻得降了明曄，做了鄭昭的馬前卒。真是紅顏禍水，你還是早些將她告結束纔好。”
陸源沉聲道：“祖父想讓京中放心紫金莊，隻是……並無甚麼需求。”
陸源用力，重重地將她按在懷中，張口便在她的脖頸處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