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源直起家,“嗯”了一聲。
“啊――”一陣劇痛自腰間傳來,不知那人用甚麼伎倆,那三根銀針激地阿音頃刻渾身的盜汗都發了出來,她踉蹌一下,幾乎撲倒在地,那人用手一托,她便軟軟地靠在水亭美人靠上。
陸明山的侍衛將她扔出鴻雅居,阿音踉蹌著回了小樓,腰間的劇痛並未褪去,她進了房門,便褪去衣衫,對著銅鏡看被銀針紮過的處所,其上三個小斑點,想是銀針上塗了甚麼秘藥,才令她這般痛苦。
她起家,水聲嘩啦――順手取下衣架上掛著的絲袍披上,擦了擦濕漉漉的長髮,而後扔了巾帕,推開窗扇,樓外是一片紫竹林,鳥聲清脆,清風緩緩。
她停下剃頭的手,微微眯了眯眼。
“是。”易又應下,而後行了一禮,欲自來路拜彆。
“……是。”易忍不住抬開端看了眼阿音,道:“陸源去了餘杭,彷彿廣安錢莊和萬恒號做了一筆大買賣。”
船艙內簡樸溫馨,桌上擺著兩盤點心,一壺茶水,水盆裡是溫熱的水和柔嫩的巾帕,床上鋪著絲被錦褥,點著三四盞明燈,一名小婢見她進門,忙無聲地退了出去。
“她……”他微頓半晌,道:“餘杭那邊,可有動靜?”
指上的鳳仙花汁已經褪去了色彩,隻要些殘紅,似晾乾了色彩的血痕。
“哈哈哈,本來還是個聰明人,我倒真不忍心要了你的性命。”陸明山道:“你無妨歸去好好想一想,明日,我再問你的答案。”
李芳諾不由有些怔忡。
阿音扶著竹篙,轉頭道:“有事?”
易頓住腳步,並不轉頭,道:“是。”
阿音挽起長髮,簪了一枚素玉簪,門彆傳來婢女的稟報:“老太爺請女人去鴻雅居。”
阿音自桌旁坐下,對著盤中的點心盯了好久,終究伸脫手指,拈起一枚點心,輕咬一口,淡淡甜香,恰是藕粉糕,菱藕春季才收,現在春末,江南人家講究不時不食,此物並非當季,想來是特地擺在這裡。她不知本身眼下表情究竟如何,隻是感覺似有幾分早已忘懷的酸楚湧上心頭,那藕粉糕便再也咽不下去了,她猛地推開窗門,將一盤點心儘數傾入江中。
阿音便起家,看了眼船篷內的李芳諾主仆二人,李芳諾麵上淚痕未乾,奶孃正細細安慰,她見沈夢君拜彆,忙擦了淚痕,起家對著岸邊柳樹下淺笑的沈夢君行了一禮。
陸明山恥笑:“我勸你誠懇一些,這三根銀針下去,便是七尺男兒,亦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