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額上沁出一片汗水，卻又刹時被熱焰蒸騰而去，她忍不住，又咳了數聲。
氛圍中滿盈著一股如有似無的苦味，世人皆大驚失容。
“咳咳、咳咳。”阿音又咳了數聲，她儘力掰開的明曄的手臂，猛地脫開他的衣衫，扔在地上，“明曄！”
“明曄，火炙烤痛非常人能忍，你這般傷勢，莫要強撐了！”阿音急道。
明曄向前走了幾步，猛地撲倒在地，阿音這纔看清他後背被火灼燒出一片赤紅的血肉。
有人悄悄捏了他一把，道：“瞎扯些甚麼，遲早你這張嘴得縫起來。”
山羊鬍嘿嘿一笑：“我倒是薑太公呢，可惜啊，這世道，冇有那周文王。”
周利眼中都是熊熊火焰，他幾近哀聲道：“大王，看來燒不儘了。”
明曄哼了一聲。
阿音疾步，退出數步之遠。
明曄轉了眸子，看著阿音，現出幾分柔意，他張張嘴，道：“還好……”
明曄將手捏得咯吱直響，嘲笑：“好哇！本來宋振倒是派了個會動腦筋的來。”
“周利！”明曄猛地大喝，同時，阿音甩出一枚自河中撿來的卵石拋出，周利被擊中穴道，癱軟在地。
“阿音女人，快走，這裡也要起火了。”周利忙道。
明曄又笑了笑：“這些光陰，你整日一副憂愁的模樣，我都思疑留下你，是不是我錯了，倒是現在，卻有了幾分活力，不若我們多吵吵嘴吧。”
“我幾時哭！”阿音呸了一聲：“有些閒心胡說八道，倒是死不了了。”
“冇有那些如果！”明曄掙紮著起來，盤跚著走近。
明曄輕哼。
明曄儘力笑了笑：“我怕你會燒壞了臉皮，到時候便哭鼻子了。”
這是座小城，平平無奇，同任何一座中原的小城普通，飽經烽火，百姓卻彷彿已經忘懷了那不久之前的廝殺掠取，安然地彷彿已經太常日久。
“呃！”明曄又一聲哼。
周利也打了一聲長哨迴應。
明曄緊緊將阿音按在胸前，盯著方纔放火的方向，微微搖了點頭。
先前那題了話頭的人便道：“傳聞是西川王反了，天子請趙王去平亂呢。”
那山羊鬍嘖嘖一聲：“這不是胡說，西川王反了，那閩王和楚王都冇動靜，趙王遠在天涯卻這麼主動，我看是有些詭計。”
明曄已經緊緊咬唇，唇邊已然沁出血絲。
阿音深深歎了口氣。
阿音抓著他的衣袖，不住地拭淚，滿目通紅。
有個黃臉山羊鬍的男人砸吧砸吧嘴，道：“指不定要反了，我就說，這天下，還不曉得姓鄭還是姓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