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甚麼藥？甚麼藥都行！”阿音急道。
阿音疾步，退出數步之遠。
明曄緊緊將阿音按在胸前，盯著方纔放火的方向，微微搖了點頭。
明曄儘力笑了笑：“我怕你會燒壞了臉皮，到時候便哭鼻子了。”
阿音點頭，跟著世人的腳步疾奔數裡之地，才超出一條林溪，世人被火燎燒地皆傷勢不輕，已然極力，不由七七八八躺了一地。
明曄哼了一聲。
“傳聞了嗎？又要打了，前兒我瞧見那趙王的兵馬過了龐家渡，不曉得這回，要打的是誰家了。”平話人停下歇歇喝口茶，閒漢們便又七七八八聚在一起講些閒話。
山羊鬍嘿嘿一笑：“我倒是薑太公呢，可惜啊，這世道，冇有那周文王。”
明曄又笑了笑：“這些光陰，你整日一副憂愁的模樣，我都思疑留下你，是不是我錯了，倒是現在，卻有了幾分活力，不若我們多吵吵嘴吧。”
之前掐他的那人又掐了他一把，“不要命了，先前城外鋪子就有人胡說甚麼天子不天子的，給抓到縣裡大牢去，你倒好，越說越努力了。”
阿音抓著他的衣袖，不住地拭淚，滿目通紅。
“我幾時哭！”阿音呸了一聲：“有些閒心胡說八道，倒是死不了了。”
周利眼中都是熊熊火焰，他幾近哀聲道：“大王，看來燒不儘了。”
“嗯哼。”明曄被藥粉激地終究忍耐不得，哼了幾聲，“阿音，你想行刺親夫啊……”
“明曄！”
“哈哈哈，老林，你倒是比縣裡的師爺還會算謀，如何大佬倌們不請你去當智囊了。”
金絲鳥嗎……
天涯被烈火染紅，火牆垂垂逼近，哀聲四起，去放火的周利卻被火灼燒了頭髮，他身邊的一人忙脫下外套撲在他頭上。車隊中稀有匹馬匹，就算是練習稀有，也被火烤地嘶嘶長鳴，未幾時，便擺脫韁繩疾走。
先前那題了話頭的人便道：“傳聞是西川王反了，天子請趙王去平亂呢。”
阿音跪在溪邊，浸濕了絹帕，給明曄漸漸擦拭，他緊緊皺眉，咬唇不言。
“明曄，我聞見……”阿音秉眉細嗅。
阿音額上沁出一片汗水，卻又刹時被熱焰蒸騰而去，她忍不住，又咳了數聲。
明曄向前走了幾步，猛地撲倒在地，阿音這纔看清他後背被火灼燒出一片赤紅的血肉。
阿音灑了一大把藥粉在他後背，明曄一聲哀嚎便不在說話了。
阿音細心地替他擦去菸灰和燒壞的衣料，上了一遍藥粉，又洗濯了巾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