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驚魂天外,那邊,馮良工卻已涕淚交集地叩首謝恩了。
“這匕首既是暮年偶然間儲存下來的,朕對馮愛卿也就不予究查了。”熙陽帝揮揮手,想了想又道,“曲盤曲折,這匕首倒是同小十一有些緣分。既是現在為他統統,又本係鳳家鍛造,便給他留著,也全他對鳳妃一個念想。其他的事,大理寺不是查問清楚了麼?該當如何便如何!”
丹影固然驚奇不決,但也暗自考慮,便是此中彆有盤曲,這馮良工總不會是來害她的,不然,這認了六親以內,出了大事他也跑不掉。遂也不肯當著熙陽帝的麵徒肇事端,隻言簡意賅地對上答覆問話,餘者也再未曾出言多嘴。
二人遂明白,池鳳卿天然無事了。其他的人,聽這口氣,也是從輕發落。鐵匠鋪乃是受命於官,代為打造器物,天然無過。罰些銀錢,以示鑒戒,提示一乾人等誠懇做人便可。少府監等人的行動也是情有可原,況,也並非開的公差外放先例,責令相乾人等自省,意味性地罰些俸祿,著令掌冶署署令等人本日收回那些惹事的東西就是。
熙陽帝見他鏗鏘果斷,倒起了迷惑。如果另有目標而來,所言子虛,此舉難道飛蛾投火之舉?莫非,他說的竟是實話?且看看再說。
那二卿見他舒眉,向馮良工道賀後便立時乘機奏稟道:“皇上,馮大人苦尋愛女多年,本日一朝相認,實乃聖上庇佑,皇恩浩大,可喜可賀!臣等還向皇上叨教,殿下的案子......另有這匕首......”
熙陽帝本是為的這匕首而來,此事既已瞭然,天然心中陰霾煙消雲散。
池鳳卿被從牢中帶出,聞言無事天然鬆了一口氣。出來見了丹影,心中一驚,暗怪她不該為了救本身而單身前來犯險。再見她無恙,遂又放下心來,倒是感激、打動等等,各種情感瓜代而出。又聞丹影與馮良工父女相認,還是因那匕首所引,心中詫異不已,更也為她感到由衷地高興。
滴血認親,又是劈麵淨手後令人所為,熙陽帝不能不信,又問了丹影所說的李姓係何方人士,獲得的答案天然不會是他猜忌的那樣。既是馮良工所言不虛,相乾之事天然也就合情公道了,心下疑慮頓消。
刑名小吏取來淨手用的水盆等物,包含取血用的銀針、茶盞,以及擦手用的布巾,她已借便悄悄驗看,並未發覺有何不平常的非常,以是,現在格外重視那小吏同馮良工之間的打仗,恐怕訛奪了公開裡的古怪,放過了能夠解惑的纖細之處。誰知,饒是雙眼圓睜,纖毫入目,卻並未發明弄虛作假的陳跡。再看看那馮良工,見他麵相非是奸佞之輩,又是猶有淚痕未乾模樣,先前那一番哭訴倒似真情透露,心底不由起了一股彆樣滋味。隻怕他稍後不但思女之情不得安慰,恐是還要麵對欺君罔上的罪惡,忍不住反倒替他生了擔憂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