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良工卻未曾孔殷失態,朝著“女兒”哭喊撲去,隻仍舊跪伏原處向上誠心回道:“回皇上,小女走失時過分年幼,恐是早將家中諸人、諸事忘得一乾二淨,不問也罷。微臣本身親養的閨女,微臣知其細處。小女左肩有顆血痣,後腰有一處胎記,令人驗看便知。”
不知那馮良工被何事震驚了心神,接過那匕首裡裡外外看過後,竟是渾身顫栗,淚盈於眶,對上顫聲道:“皇上,此物更前乃係何人統統,微臣可否見上一見?”
馮良工繼而又朝上叩拜道:“麵前此物同臣當年所獲普通無二,應是同一件東西。微臣留有此物,雖係鳳家儘毀所造之前的事,此時卻不當存世,微臣情願領罪。隻是,望皇上諒解微臣痛失愛女之心,容臣見見此物相乾之人,臣,稍後甘聽皇上措置。”
丹影未明白這話是何意義,但也曉得現在甚麼境遇,便依言昂首上看。熙陽帝見了她的模樣,當胸微微一窒,暗自歎道,端的好麵貌!又轉看那馮良工,止不住暗自冷嗤,也算端倪明朗,但也差得遠著。便是年青時候再俊上幾分,也還是看不出同為一家人來,除非家中老妻年青時也是個天神仙物,讓孩子隨了娘。朕也不急於戳破,且看你如何唱這齣戲!
見熙陽帝目光掃來,那二人對上回話,表示馮良工走失愛女一事,所言不差。
“暮年,在鳳家尚未毀其所造之前,微臣也曾因其所造器物精彩,求得一枚匕首保藏,後與小女一同走失多年。小女走失,是當年微臣尚未受命入京前,邊關外放,舉家同往時產生的事,同事同僚皆有所聞。時年,小女正值方纔學步、貪玩年紀,拿了匕首在門外玩耍,家中一時忽視,自此走失。微臣多年苦尋無果,也曾多方托請同僚代為探聽,一向未曾消減思女之心。在場兩位寺卿大人也曾受過微臣托請,可覺得證。”
丹影隨即被傳召入內,低頭走到堂前跪下。
“嗯,你說。”
此人姓馮,字良工,近兩三年,從秘書監六品秘書郎按序升到了中書省,現任五品,乃六位中書舍人之一。因掌奉養進奏,參議表章之職,多少曉得了拾遺府之事,本日便有事前來見駕。
“皇上,臣聞十一殿下偶得一物,乃暮年鳳家鍛造,不知,可容微臣借覽?”
馮良工頓時也覺迷惑不已。莫非曆經年久,本身記岔了?不成能啊。要不,是被人洗了?唔,也對,當日那種景象,若被洗去胎記倒是確有能夠的。隻是,這胎記當真能夠等閒洗去?應當比刺青還不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