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心道，她既不是同我隔著，連柳煙她們也不知情，便是不想扳連大師。既如此，必定是藍翎說的要命的大事，那就更得問清楚了。眨了眨眼，乾脆對著她的性子道：“你不想說，我不問就是了。隻是，倘若你怕扳連人，就更該讓人明白些。你自是聰明的，可天下聰明的人一定隻要你。如果有人魔高一丈，乘你不備，或是先發製人找上了我們。一無所知，無從防備，我們隻要死不瞑目標份了。”
紅袖聞得她連聲音都變了調，曉得內幕必是沉重非常，恐她改了主張不說，屏住呼吸不敢安慰打斷，隻提著心靜等下文。
“幾歲的時候我就敢同你一起對那妖怪下刀子，另有甚麼會將我嚇住的！”
紅袖聽她本身提起了宦娘，微微有些不便訴諸於口的其他設法，便未曾插言。但是因了這番話，多年來因為自責歉疚而躲藏心底，那一點點似有似無的小小疙瘩，倒是完整消逝無痕了，一張美顏在暗夜裡釋但是笑。
俄然又發覺了心頭剩下未去的一片陰雲，囁嚅問道：“那，為何你內心藏著大事也分歧我說？柳煙她們也不曉得麼？但是，為甚麼藍閣主好似甚麼都曉得？”
鬼眉將胸口的被子拉了拉，幽幽開口道：“我從朝旭來到熙陽，又從熙陽去了瀚宇，現在又返來，因為，我本是熙陽人......”吸了吸氣才又帶了些許苦楚之意道出一句，“但是熙陽，卻容不下我。”
紅袖又往她身邊挪了挪：“初時，見你替我們喝藥，替我們試毒，替我們爬進那誰也不敢進的池子，我當時便隻感覺你很英勇，有些敬你，也有些怕你。厥後見那老鬼變本加厲，為了試出寒毒，將你弄得常常像死了一樣，你偏總吊著一口氣又活了返來。當時候，我便曉得，心口本來是會疼的。”
“你傻啊！”鬼眉公然很不附和，昂首敲了她一記，歎道，“她們各有性子，各有好處，卻也各有缺點。而你，倒是笑也笑得，罵也罵得；柔起來，是一汪碧水，剛起來，是千年玄鐵；熱忱時，如千嬌百媚的一朵春花，冷酷起來，偏又誰也不能擺盪你分毫。最要緊的是，你是個愛憎清楚，曉得棄取之人。一群孩子裡，你從不與人紛爭，哪怕餓狠了也不去搶食；而殺喬老鬼時，卻唯有你，同我一起下了狠手。”
鬼眉回過味來：“你是不是感覺我將她們帶著，卻讓你留在鵬城，以是感覺我是故意冷淡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