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明啐他一口,道:“我不過就是同你鬥辯論,何時同兄弟們爭過甚麼來著?要說因為人家女人初見我們不太言語,本少爺就犯怵膽怯,那更是笑話。我是誰?”又故作慷慨俠義之態,長歎一聲道,“不過就是個生得都雅點的女子,犯不著為她傷了兄弟情分呐!”
池鳳卿笑而未答,算是默許。
聽得對方言詞不顧忌諱,知是由衷之言,池鳳卿遂又規複笑意,道:“你放心吧,這女人不會的。人的氣度如何,決定他的行事如何。那晚你們隻聽得她小聲哼哼那《九州謠》,卻未曾見過她在山頭上邊歌邊舞的景象。那樣隻同六合、山川暢意抒懷之人,又豈會自甘落進人間糾葛中?我倒是反而有些擔憂,她會介懷我這逃脫不開的所謂身份。”
隨後,兩人相視而笑。張義山的話,池鳳卿懂;池鳳卿的話,張義山一定全都明白,但也不會全然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