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鳳卿自發有些失態,壓了壓心頭的不快,換回溫雅之色道:“不瞞女人,鄙人並非第一次聽聞此曲。女人此番所唱,恰是鄙人所指貼合詞意之曲,自是要比方纔宦娘女人所唱的高出一籌。並且,單論女人的歌喉與唱工,也非平常可比,可謂聲情並茂,不算孤負此歌本意。隻是......樓閣雅室的砥礪之音和那江上月下的隨性而唱比擬,到底還是差了些神韻。此歌也隻要當時、那境、那人所唱,才得歌裡描畫的那情、那景。此曲本是由心而生,女人即便是能揣摩透了這歌裡的意境,傾力而為,再如何悉心歸納卻也唱不出那人的脾氣。鄙人還請女人不吝見教,這《九州謠》――女人究竟是從那邊學來的?”

紅衣女子訝然問道:“公子何出此言?紅袖招乃是風月之地,開門迎客,自是力求要讓客人對勁。隻因公子先前不喜宦孃的歌舞,唯恐讓您敗興而來敗興而歸,故而將這看家的曲子拿來獻於公子。如何,公子還是不喜好麼?”

紅袖悄悄將池鳳卿的幾度神采竄改儘收眼底,倒是佯裝不知。盈盈走到幾案前,一邊抬手取了瓶中的香箸去掐了銅獸裡的燃香,一邊持續緩緩解釋道:“都說同業是朋友,卻也正因了是同業,相互總有些惺惺相惜的友情。紅袖與藍閣主同是風月場中的人,天然少不得要相互提攜。不久前,藍閣主隨信捎來這《九州謠》,甚為推許,又說,風月場中不缺雅客,卻少真正的風騷之人,為免汙了本曲,便又附贈了宦娘方纔所唱的那曲子,以供客人賞識。這本來的曲子嘛,天然是留得知音之人來聽,比方公子。”

唐彪一見那女子的麵龐,心中忍不住一陣讚歎。隻道這紅袖招是個美人窩子,來過幾次見到的具是色藝俱佳者,如那綺羅普通。方纔那頭牌女人宦娘,更是名不虛傳,生得花容月貌,窈窕身材。而這紅衣女子,卻又非那宦娘可比,更是可謂絕色。舉手投足間不見煙花女子的輕陋劣薄,又比深宅閨閣女子多出一份嬌媚,言談氣度上也顯得率性風雅,自是更上層樓。心中不由悄悄猜想,這比頭牌女人還嬌媚妖嬈的女子究竟何人?聽得她方纔的自稱,莫非,她便是這紅袖招的當家?倘若她是這紅袖招的老闆娘,當真又要令民氣生佩服了。不說彆的,光是如許年青的女子打理這久負盛名的歡場便是不易,更莫說這紅袖招不比普通風月之所,裡裡外外非常與眾分歧,彆具一格的風雅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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