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可要換峭壁崖上的雪芽?”昭嵐端杯輕泯一口,笑看對方悠然問道。
仆人上了茶,退下。
一襲紅豔的羅裙,紅豔的薄紗,本是如火如荼地熱烈,卻又讓人感覺模糊生出一點涼薄之感。或許,熱烈到極致,便是清冷。一頂白紗帷笠罩著那人的臉,如雲似霧環繞。明顯極近,不過幾步間隔,偏又感覺極遠,如高原雪山之巔。
四個碧玉清荷女子隨行,在那朵紅豔嬌花身後站立相伴。
昭嵐無謂地笑了笑。
高門貴府,遵循禮節端方,來客大多是門前下車馬落轎,步行入府或是換乘府內自備的車轎而行。隻要比對仆人身份、乾係,夠級彆、特親厚或是個彆極特彆的人纔可長驅直入。
公子直起家,昂首問道:“人呢?”
瞧著來客這般大張旗鼓地前來拜訪,又未曾先入花廳坐等,偏等本身現身了才步下車輦。如此不肯容得仆人尊大,也又未曾過於特彆。想來是有事相談,並且,必有互換。
走近了。那奪人眼球的馬車,簾起門開,下來四個碧玉清荷打扮的女子,立在車前恭請車內仆人。清風拂動車簾上的金鈴,一片叮叮鐺鐺細脆的響動。車內灑出一片羅裙衣襬,牡丹的嬌紅。極其邃密的綾羅外罩著豔紅的蠶絲輕紗。
“不是。”仆人吞吐躊躇道。門外也不知是甚麼人,給開中門吧,看著不像官宦親眷,彷彿冇有呼應的規製品級。不給開吧,瞧那陣仗又實在有些嚇人。
接著那人探出身來,在清荷樣女子的攙扶下,嫋嫋娜娜,步步生蓮地下得車來。雙臂輕抬,提著闊袖,金絲滾邊的袖口露著一點點如蔥指尖,未塗丹寇,白淨圓潤。然後站定。
他嚇了一跳。天然是冇想到來人是這麼個陣仗,更想不到人家恰是做給他瞧的。
“嗯?”
一張麵無神采的臉在那豔紅衣衫烘托下確切冷僻。聲音清潤莞爾,腔調卻如雪似冰。
公子看著那冰雪豔容,瞭然一笑。
進了花廳,兩人相讓一下,分了賓主坐下。
等他穿戴整齊去花廳時,剛穿過月洞花牆卻見客人並未入屋坐待。廳前的走廊外,六個車伕、六輛馬車,還另站著八個白衣女子,十二個黑衣男人,嚴明以待。
“女人既是敝府尊客,哪有站著的事理。請吧。”溫潤含笑,抬手帶路,出來花廳。
接過帖子。燙金貼麵,無字無畫,隻在中間夾了血紅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