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久居高位之人,半晌冷傲以後早已規複常態,輕紗之上一雙美目將麵前這年事不大的女子看了一轉,反倒是心生猜忌:“女人便是這天青樓的樓主?”
白衣女子淺淺一笑:“天青樓開門謀生做的便是諜報買賣,如果連客人身份都查不清,豈不是自砸招牌貽笑風雅;何況那事成以後的一半傭金,總要曉得問誰討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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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跟從侍女微微福身:“回稟夫人,奴婢刺探便是此處,毫不會錯。”
大泱七國,東離西梁南疆北豐,中有三國,中山福安連禹,三國為求製衡,盟約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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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貴婦眸光精亮,將手中銀票一揚:“這裡五萬兩,查清福安聖上新納寵妃玉氏的秘聞,事成以後,另有五萬兩奉上。”
過後,遣了方纔的紫衣侍女前去送客,白衣少女回身繞回後院,揚手伸了個懶腰,眉宇間竟是染上了些許調皮之色。大喇喇一把推了後院一間配房的門,瞬時一縷暖香拂麵,偏頭一望,卻見那屋裡的人竟已靠了一張軟榻,悄悄睡了去。
天肅七年四月初七,東離貴妃白氏自縊冷宮。上念其賢淑溫婉,諡號端賢,宣其病逝,以貴妃之儀厚葬。宮中動靜傳出,白相痛失愛女突發惡疾,於同日臥病不起,上遣太醫多次入相府診治,均未有轉機。
門外靜候多時,貴婦眉宇間早已出現不耐,冷冷開口:“為何還不能入?你肯定便是此處?”
白衣女子站在門邊一時看愣了去,倒是穿堂暖風擾人清夢,榻上之人翻了個身,遙見那如翼般密長眼睫輕微一顫便是要醒,白衣女子心中驚了驚,開口便道:“遣了彆人出去迎客,本身倒是得閒在這偷懶,哪家的樓主過得能有這般落拓?”
正想著,便聞後殿珠簾輕動,方纔的紫衣少女輕揭門簾,迎出一個素衣女子來。
第二,天青樓做事,無需旁人共同,不受外人調派,毫不容插手;
東風從未關的窗柩絲絲繞出去,纏上屋內淡淡檀香,一屋子暖和香氣。軟榻上的人,一襲靛藍絲質錦服,上有銀線勾畫繁複柳紋,襟前袖口,深藍水紋層層相疊,做工極其精美講求;錦服以外,一身硃色外袍裹身,腰間封以同色赤朱腰帶,一身跳脫豔色,卻生生被那纖長身形襯得風韻卓然,輕微一動,身側褐色長髮自榻上滑落,絲絲垂至幔間,隨風一蕩,竟是刹時迷了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