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做了這些,便能換回皇叔長留身邊,那便是比落水之事再凶惡百倍的,比殺人之事再暴虐萬倍之事,她瓏瑜,又豈是做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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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統統,已千萬不是一片侍女忠心,能夠接受的了。
公主昂首,對上高位之上清冷鳳目:“東離近年與中山交際頻繁,近期更是互開港市共通貿易。年前皇叔大壽,中山王命人送來千匹良駒,月前中山王妃誕下皇子,皇叔亦是派了使臣入中山朝賀;加上六國以內適齡皇子當中,隻餘中山國皇太子尚未冊立正妃,如此,東離中山之間剋日多番相互示好之舉,背後之意自是昭然若揭。”
殿下所跪少女,一雙含淚鳳目,從倔強到哀痛,自哀痛到斷交,再從斷交到狠戾,眸中幾番情感流轉,看得高位之上一陣心驚。
身子抑不住的輕顫,背後衣衫也早已一片濡濕,適意心知,現在那雙萃了寒光的鳳目,正悠悠落在本身身上。
“瓏瑜並非混鬨,此事瓏瑜心中自有決計,不勞皇叔操心!”
四個字,短短四個字,倒是,字字誅心!
下了早朝,輦車行至重雲殿,一早便有宦侍侯於殿前,微微躬身:“啟稟聖上,瓏瑜公主求見,已在偏殿等待。”
次日,金鑾大殿,群臣早朝,護國大將蕭鴻告彆聖上返回北域,臨行之前以京中老母年老久病為由,啟奏聖上欲留一子於京,上奉殿前,下侍親長,上允。
跟在公主身後,一起行至寢殿外室,她一起恍忽魂不守舍,忽見火線墨色裙襬一滯,下認識昂首一看,隻見公主已是轉過身來,一雙鳳目淡淡看向本身,微挑了眉梢。
是啊…便是如許,那又,如何…
高位之上,皇案之側,那緊握白玉手件的長指,指節根根清楚,已是青白。
她要將事挑明,皇叔便是將事全挑瞭然說與她聽,如此殘暴直白不留一絲顧忌,要的便是讓她摸清本身至心。若單是說出口來她便已接受不住,那她的率性保護,又要從何談起?
冷冽女聲響徹大殿,俯身叩首竟是悶聲重響,而之前那般果斷眼神,便已是鐵了心機,再也撼動不了半分了。
P。S。白家的楠竹七殿下終究要強勢出場啦!撒花撒花~
自輦車下至輪椅,由常理公公推入殿中,東離天子一襲黑金袞冕未褪,延前旒珠輕垂:“宣。”